“姐?”那边轻声唤道。
颜子墨回过神来:“哦,没事,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挂下电话,田星儿已经完全忘了颜子墨和颜如沁化敌为友这件事,而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许初言“特聘讲师”的身份上。
“我记得,颜如沁也是的吧?”
“嗯。”颜子墨点点头,“大四了。”
田星儿摇摇手:“我才不在乎她大几,重点是,她在,那就说明许初言是的特聘讲师?那他怎么一直都没说?”
颜子墨本来是想打电话问问许初言的,可是她现在马上要去n市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颜子墨耸耸肩无所谓道:“说不定,人家就是不想说呗。”
“这个奶狗弟弟,突然掉了个大学讲师的马甲,不觉得很加分吗?”田星儿用肩头拱了拱颜子墨的胳膊,一脸坏笑。
颜子墨嫌弃道:“你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家的狼狗弟弟,我看你对人家一点都不上心。”
田星儿竖起食指,伸到颜子墨眼前摇了摇:“你不懂,这叫欲擒故纵。”
如果不是田星儿躲得快,颜子墨险些就一口咬了上去。
第二天,颜子墨去了郝莲那里,帮她一起收拾东西。
经过商讨,张姨也决定跟着她们母女二人一起去,她已经习惯跟郝莲住在一起了。
于是三人乘坐飞机,出发前往n市。
在去之前,颜子墨已经在网上联系好了租房的事情。
三人入住的是一间朝海的小洋房,共两层。
一楼给郝莲和张姨,一人一间房。
二楼是颜子墨的卧室和书房。
到了新的地方,颜子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任凭咸湿的海风吹打她的脸颊,侧耳倾听海鸥和海浪的二重奏。
来之前,颜子墨已经跟郝莲和张姨说了她的情况,岂料张姨以前做过月嫂,正好有伺候月子的经验,一切都很完美。
。
从颜子墨消失的那天起,许初言就没再主动联系过她。
他只是在咖啡店、学校,两点一线地跑,盼着日子快一点过。
就在不久前,他已经跟学校请辞,只是学校那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老师来替他的位置,所以他才一直没走。
国外留学回来的金融学讲师,而且有在洛氏实习的经验,这样水平的老师并不好找。
不过现在,新的老师已经找到了。
今天,是许初言的最后一堂课。
如往常一样,下课铃声响起,许初言准时离开,没有过多的话。
“许老师!”一个软糯的声音叫住了他。
许初言停住脚步:“怎么了?刚才课上讲的,有什么没听懂的吗?”
女生一头黑色披肩发,刘海梳得整齐,个子小小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
“不是的,您讲得很好,很容易就能听懂。”女生露出甜甜的笑。
许初言点头:“那就好,那……还有什么事?”
女生咬着下唇,环顾四周,直到所有学生都走光,阶梯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才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鼓起勇气递了上去。
“老师,请您……”
“是情书吗?”许初言并没有多震惊,从容不迫地接过上面用干花装饰的信件,然后连拆都没拆,又还给了女生,“抱歉,我不能接受。”
女生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带着浓重的鼻音开始控诉:“这是我给你送的第一百封情书,之前的九十九封,我都是偷偷放在你办公室的桌子上,结果你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扔掉了。”
许初言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哭诉而动容,反倒正色起来:“我来授课的第一天就收到过情书,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明确说过,我不谈恋爱,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追求。是我说得不够清楚?”
“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女生抓着情书的手开始颤抖,哭得梨花带雨。
许初言无奈地紧皱眉头:“我们之间只是师生关系,谈不上绝情不绝情,别给我扣这么大个帽子。”
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许初言抬腿就要走,女生却小跑到他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
许初言冷漠道:“你到底要干嘛?”
女生近乎咆哮道:“我要你爱我!”
语毕,女生把包丢在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在许初言惊异的眼神里,又把圆领针织衫也脱掉。
许初言倏地转过身,不去看她:“你把衣服穿上!”
谁知女生却变本加厉,从背后抱住了许初言,柔软的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腰。
“我已经这么主动了,还是不行吗?”女生轻声细语。
许初言手里的教案散落一地,他解开女生的双手,平日里温柔阳光的脸上此时竟写满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