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 丁弃稍作犹疑便走了过去,手自然而然搭在男人的腰上,男人的腰很细,如春日里的垂柳。徐知忌真是累极,他大病初愈,又是熬夜,又是连夜作战,此刻早已精疲力竭,是以男人的大掌一贴上他的后腰,给了他足够的支撑,他便再也站不住,大半的身子歪倒在丁弃的怀里。 丁弃不解,双喜分明说过他家王爷最爱干净的。 “我得让他看看,他的江山是谁在替他守着,拿命替他守着。” 不,他们从来不会。 男人约莫二十来往年纪,面容清秀,额下无须,一张脸有些阴柔的美,等到了跟前给徐知忌和丁弃行了礼后,目光所及两人身后的尸山血海,脸色大变,喉头急速的滚动了下,虽未呕吐,可也差不离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 他多怕自己一觉醒来,就成了阶下囚,刀下鬼。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回去的路上倒是稍稍悠闲了些,徐知忌睡了半路,眼瞅着快到京城才迷瞪着睁开了眼,丁弃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闭目养神,一直脚曲着,手臂随意搭在膝头。 “好些了?” 丁弃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被徐知忌打断了,“就让我靠一会儿,我怕有些日子会见不到你了。” “如果给你足够的兵,充足的粮草,你需要多久拿下江南?” “三个月够吗?” 丁弃觉得男人的思维太过跳跃,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徐知忌偏头看着男人的侧脸,男人刚毅的下颌线上布满了黝黑的胡茬,他伸手摸了摸,扎的人又疼又痒的。 他说的那般自信,仿佛一切都早已定好了一样,丁弃忍不住问他,“齐王与陈王如今斗的正凶” “他们盯着京城,我们便趁机吞了他们的封地。” “知道了。” “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承安帝瞧见马车里的徐知忌还是心跳慢了一拍。 这是挑衅,对他这个皇帝的挑衅。 小小的手攥成了拳,低声骂道:“他们都该死,该死!” “王叔,你好好歇着” 徐知忌反握着他的手,紧紧的,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微臣错了,错的太离谱了,总以为咱们守着京城,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了,可这些人狼子野心,今儿可以对我这个兄弟下手,明儿就可能会” 承安帝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只觉后背凉飕飕的。 话还没说完,徐知忌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吓的承安帝小脸都白了,忙惊呼着叫太医。 一旁的康公公全程弓着背,面上丝毫不见慌乱,同样不见慌乱的还有丁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