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这话, 暮色倒是听懂了。 暮色说完，外面的潘润倒是想张口说几句，暮色却冷冷睨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净夜瞧了瞧潘润那样子，倒是忍不住笑了。 暮色亦低声回：“我问过他，他本姓也姓潘，听闻，当初潘英就是因为这个姓氏，才收留他入府的。” 从那远山到京城，净夜快马加鞭，也足足走了五天五夜。 起初净夜并不知道暮色拿了潘英将军府中的钱财出去做了什么，如今看到他的营生，净夜忍不住也蹙了蹙眉。 所谓沉水阁，听起来好听，实则是养了一群娇俏玲珑心的男子，专供京中贵人享乐的。 暮色见净夜眉头并未舒缓，便又接着解释：“何况，我与他们并非买卖关系，他们也没有卖身契在我这里，他们皆是自由身，若赚够了钱，想出去另寻出路，我是断断不会拦着的。” 潘润说得正经，暮色却闹了个大红脸。 潘润见暮色脸色不对，便再也不敢上前搭言。 暮色这才松了口气，忙开怀道：“这是自然，只要主子不嫌弃这地方腌臜便好。” 暮色脸色大变，忙劝道：“主子何必妄自菲薄，你在我心中，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何况，你与摄政王是真心喜欢彼此的。既是真心喜欢，又何惧流言？” 净夜没回玉王府，甚至于入京之后，他也易了容。 当然，净夜让人出去打听了一下。 但是这个说法，显然不能服众。 当然，京中也有传言，说是这玉亲王是受不了如女人一般侍奉摄政王，自己个逃走了。这个传言听起来颇像真相，如今在京中流传最广。 甚至于还有人说，是摄政王和皇上，一同逼死了玉亲王。 毕竟萧濯此人并不好色，这么多年了，除了玉亲王，他身旁倒是没有旁的人。 净夜在京城常驻了那么久，也不是全无自己的人脉。 比如说，明日晌午，小皇帝身边的亲信，会以萧濯手下欺压百姓为由，在摄政王府门前闹事。 在小皇帝的眼里，将净夜送给潘英的那一刻，玉亲王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得不说，这小皇帝待他这位兄长不算太薄，连陵寝都给提前选好了。 因着玉亲王膝下无子，小皇帝还从皇室宗亲的庶子里，给玉亲王过继了一个，不至让玉亲王这一脉，彻底断绝。 此等大好事，小皇帝自然也能借机会卖个人情。 如今想来，只觉得讽刺。 更何况，净夜知道，小皇帝就算不信鬼神之说，心里也会存个疑影，怀疑他真的是前朝皇子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