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人不吭声,净夜忽然走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不会是因为潘英吧?潘英许了你什么好处?” 净夜轻呵了一声:“你说不说都不要紧,反正那潘英,是再没机会翻身了。摄政王虽权倾朝野,他却无造反之心。但是潘英不同,他私建宫殿,招兵买马,谋逆之心昭昭。届时,待潘英之罪昭告天下,你身为同党,自然也要以谋逆罪论处。我听说,你家中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母,和一个豆蔻之年的妹妹。” 说罢,净夜抬腿便要离开。 净夜挑了挑眉,他示意吏部的人进来,将此人所言,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小皇帝看完之后,沉下脸看着净夜道:“那兄长以为,此事当真是阿罗无辜?” 小皇帝拧眉不言,净夜却道:“皇上,臣以为,若想打压阿罗,事不能急。阿罗与旁人不同,他不贪财不好色,除了嚣张跋扈,不尊圣意之外,暂且还挑不出旁的错处。想必潘副尉也是过于心急,才会想出这么个蠢法子。” 说完,小皇帝又问净夜:“兄长怎么知道,此事是潘英的手笔?” 小皇帝也跟着笑了一声,道:“虽说潘英此人缺点不少,但他却是个可用之人。近来,蒙古各部族都不太安生,朕想让潘英领兵,去清缴乱党。” 而这时,李公公进殿道:“万岁爷,扎克亲王侧妃求见。” 李公公躬身道:“她说有十万火急之事要当面禀告皇上。” 而净夜这时,也起身告退。 净夜是临近傍晚时,才听说皇上下了旨,让人抄了潘府。至于潘英,也被下了狱。 净夜喟叹一声,道:“咱们之前走错了一步,潘英暗中谋事,可能有小皇帝授意,就连他暗中筹建逍遥会,小皇帝很可能也是知道的。潘英想要借此将原逍遥会的人一网打尽,而皇上也默许了他这么做。就连潘英私募兵马,也有可能是小皇帝想暗中建一只奇兵,借此对付萧濯。” 陈良满脸担心道:“主子,那如此说来,皇上会不会借机保下潘英?” 净夜是第三日才得到消息,说皇上以欺君之罪,将潘英囚禁在内狱。再多的消息,连萧濯都没打听到。 小皇帝此举,是担心萧濯借此机会,杀潘英灭口。 净夜坐在窗前,沉吟了稍许,忽而道:“我让你准备的那块地,你都准备好了吗?” 净夜这才道:“咱们逍遥会诸多亲人,死后连尸骨也无。是我对不起他们,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们建坟立冢,让他们死后魂有所依。” 净夜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潘英快活的。皇上没办法保他一世,我会用潘英的血,祭奠咱们的亲人。” 净夜猜,小皇帝留下潘英这步棋,是打算用在萧濯身上。 这几日事太多,净夜只觉得头疼得紧,他本欲伸出手按一按太阳穴,身后便有一双冰凉的手,先他一步,帮他轻缓地按着。 萧濯低头看着他,声音低低沉沉的,极其悦耳:“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