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话，都是萧濯问净夜的，如今听到净夜反过来问，萧濯还有点恍惚。 净夜听完，只点了点头：“还想吃吗？我这只备了蒸饺和牛乳。当然，还有些点心，不过我想着王爷与我一样，都是不喜欢吃那些太甜腻的东西。而且这府里的厨子，做旁的菜还好，做甜食，还是差了点味道，不及崔嬷嬷手艺好。” 净夜这才解了萧濯的发髻，一边抚着萧濯的发，一边道：“厨房的热水管够，今夜负责烧水的是萧凛，王爷尽管放心。啊对了，我今夜给王爷洗头如何？” 净夜还记得，他初入摄政王府的时候，也曾想过动手侍奉萧濯，可是萧濯不用。 盥室内的热水已经备好了，净夜给萧濯宽衣时，自然也想去摆弄萧濯的头发，萧濯只笑了笑道：“不必你忙，我先给你洗。” 萧濯最后还是扭扭捏捏地躺了下来，任由净夜给他沐发。 净夜侍奉萧濯洗头时，外面也有不少前来打听的。 萧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明日一早，小皇帝怕是就知道他的兄长亲自给我洗头了。没准，小皇帝会因此生好大的闷气，觉得你受了委屈，觉得皇家的威严受到了侵犯。” 净夜是坐着，萧濯是躺着，净夜垂眸时，两个人的眼中，便唯有彼此。 净夜点头：“恩，那王爷就什么都不必想，舒坦一刻是一刻，不是吗？” 待净夜给他沐发之后，便用长巾给他擦干。 净夜还拍了拍这浴桶，笑着道：“这浴桶你瞧着奇特不？这可是我特意画出来，让萧凛拿出去找木匠定做的。我是想着，这样设计的话，我可以趴在这里，然后王爷在后面……” “这些事不好吗？讨好王爷，不也是我的正事？” 这大约是萧濯极难得的放松时刻，他紧紧抱着净夜，与他坦诚相对，听他在耳边轻语，若时光能驻足于此，他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罪过罪过 屋内的熏香燃了一夜, 连榻上的软褥，都绵软舒服至极。 小皇帝其实一大早就接到了消息, 知道萧濯在玉王府留宿，不仅如此, 连净夜侍奉萧濯沐发的细节，都听那小全子讲个一清二楚。 不过很快，小皇帝就发觉, 他的兄长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兵部提及蒙古各部族争端，这本该是萧濯最关心的事, 可偏偏今个萧濯走神，李堂禀告之后, 特意往萧濯那边瞥了一眼, 小皇帝和李堂见萧濯没说话, 硬是把这事给决断下来。 小皇帝心里的闷气散了不少, 回御书房这一路, 他竟还笑了一声，道：“朕的兄长，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他聪明好学又对朕忠心, 最重要的是, 在拿捏萧濯这事上，是越发厉害了。” 李公公忙堆笑道：“有皇上关照，玉亲王也是有福气的。” 净夜醒来时，还摸了摸身侧的软塌，被窝内仍有温度，可是萧濯却早早去上朝了。 可这样的日子，以后还不知会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