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松一下,眼前的人就要离他而去了。 此刻的净夜,调皮地解开萧濯的衣领,一只手慢慢往里探。 他乌眸盈水,声音也软软糯糯的:“哦?王爷想放我走?当真舍得吗?” 萧濯抱起净夜,将人丢到了榻上,他一边轻抚着净夜,一边吻他的眉眼,他的侧脸,他细长的颈…… 萧濯恨不能将人时时捆在身边,一刻都不分开。 潘英原本提前与扬州知府商议好了,把他的院子,安排在净夜与萧濯的院子之间。 潘英前日便知晓了小皇帝的意思,也知道,小皇帝意欲让净夜归宗。 可潘英却给小皇帝寄信,他认为净夜在萧濯跟前已经站稳了脚跟。不仅如此,潘英认为,再这样下去,净夜怕是会被萧濯打动,若两人生了情……那皇上以为的兄弟之情,怕是不能让净夜松动了。 小皇帝思虑再三,最终采纳了潘英的建议。 潘英明白,当初净夜孤身入摄政王府的时候,是逼不得已。 潘英越想越开心,与雷大人一道用膳时,还多喝了几杯。 这萧濯与净夜,竟然一日不得闲。 伴着隔壁的动静,潘英拿出了扬州知府刚送的竹叶清,一杯一杯喝着,只盼着稍醉一些,能尽快入眠。 像是突然想明白了各中道理,潘英的心绪平静了不少。 潘英睡着前还在想,终有一日,他也想试试这销魂蚀骨的滋味。 净夜封了玉郡王之后,他的生活似乎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潘英及潘英手下,倒是唤他做玉王爷,只是他们多是没机会碰到净夜的,想献殷勤,也寻不到人。 这一路航行,虽说惊险又辛苦,可净夜倒是被萧濯保护得极好。 那位贵人身着黄衣,看样貌约莫只是束发之年。 他瞧见净夜进来,竟上下打量了一眼,随即笑了笑,道:“来了啊?” 净夜只当不当金朝礼数,只一味跪地磕头道:“小民叩见皇上。” 一旁的大太监笑着道:“玉王爷怎么还自称小民呢,该称臣才是。” 待房内只剩下净夜与小皇帝时,小皇帝才握紧了净夜的手,开口道:“朕本该早些与兄长相见,只是朝务繁忙,脱不开身。而今听闻兄长随着摄政王一道去江南府,朕实在放心不下,便也追着来了。这一路快马,日夜未休,朕实在是思念兄长得紧。” 小皇帝接着道:“当初,父皇将你送去隐水寺休养,也是迫不得已。好在,佛门庇佑,兄长如今都大好了。朕之前已经吩咐过张太医,好生给你调养身体。这些日子,兄长的药可还继续喝着吗?” 净夜这才颤声回答:“回…皇上,小民…不…臣已经大好了。药还日日都在喝。” 之后,这小皇帝与净夜说了好些话,大部分时候,都是小皇帝说,净夜默默听着。 当然,他还不忘虚伪道:“朕听闻隐水寺遭难,你孤身潜入摄政王府时,已是之后的事了。朕若知道,摄政王有那个心思,是定然会救兄长出火海的。那潘英胡说八道,朕也已经责罚过他了。只是潘英此人,可堪大用,兄长放心,以后他再不敢在你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