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又是一阵闷痛。 眼前模糊起来,薛景睿转身离开,北风猎猎,他玄色的披风被高高吹起…… “娘,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啊!” “一定因为他是个丑八怪,哈哈!” 他们的母亲“嘘”了一声,尴尬地看了看戴着面具的少年,急忙拐弯进了一处胡同。 恨意又涌上心头。 从那以后,祖父待我格外不同,不惜重金为我请来名师大儒,亲自督促我的学业。 我享受了更多资源,就要承担起让家族更加繁盛的重任。 我读书更加用功了。 我不负众望,一直都是家族中最优秀的子弟,不少人因为我,对纪家格外高看几分。 一切都毁了。 湖边的水榭之中,我站在裕王身旁,自信地挥毫泼墨写下一首诗。 我心中惊愕,身子一顿,随即后退两步,便要离开。 裕王紧追上来,强行搂住了我,闭着眼睛向我吻来:“小心肝儿,爷疼你……” 裕王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脸,骂道:“不识抬举的狗东西,爷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居然敢打爷?!” 裕王又上前拦住了我,嬉皮笑脸道:“罢了,谁让你长在爷心坎儿上呢?你伺候爷一会,爷就饶了你!” 我使出全身力气,推开凑上来的裕王,飞快地跑了。 我收拾了两件衣裳,带上随身小厮,悄悄离开了纪府,乔装逃去了纪家在姑苏的一处宅院。 我尽力平静下来,温书到深夜才睡下。不知何时,小厮将我唤醒,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熊熊火光! 还来得及吗? 我急中生智,用鱼缸里的水将被子打湿,给我们两个各裹了一条,猫着腰朝不同的方向逃去。 旁的地方还好,最可怕的是,我的半边脸被烧毁了。 我的脸烧伤太严重了,治不好,我的路断绝了,再也没有荣光可以期待。 我不敢回府,不敢找亲朋故旧。有一次我饿极了,偷偷从青楼的一个窗口爬了进去。 糕点很好吃,我狼吐虎咽,全都吃了下去。肚子里有食物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我倒了一杯茶。 我匆忙喝了一口茶就要逃,那男人提着裤子,过来抓住了我,问:“你干什么呢??偷东西是吗?!” 他打量着我,我知道,如今的我,跟大街上的乞儿没什么区别。而且,我的脸丑陋可怖。 正要离开的时候,我瞥见桌子上有一首情诗,诗写得不怎么好。 那人神情一顿,惊讶地看了看诗,又仔细打量了我,问:“你竟然懂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