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点头：“这个方子外敷倒也对症。只是……李叔最好再用艾灸一下，他的病肯定能见轻。” 林婉棠揉了揉太阳穴，说：“我可以试一试。” 林婉棠克服内心的害怕，鼓足勇气，来到外间，给老李头用隔姜灸的方法，熏灸了腿上的穴位。 老李头儿高兴地来回踱了几步：“哎呀，真没想到你有这本事。” 回里屋之前，她小声对老李头儿说：“你用来敷腿的药材，记着用陈醋调匀。另外，要是能加上两钱生乳香、两钱生没药的话，效果会更好一些。” 林婉棠这才放心地回了里间。 跟老李头儿一起跑船的乡亲知道以后，都想找林婉棠看病。 老伙计们骂老李头儿藏私，老李头儿还是坚决不改口，只将林婉棠告诉他的改良方子提供给了老伙计们。 老李头儿唾他一口：“放你娘的屁！我老李头儿不干缺德事儿！” 众人哄笑起来。 林婉棠越来越发觉，老李头儿家的日子艰难，她一直回忆不起来自己的身世，又克服不了见到陌生人的恐惧，只能尽力多帮李家干些活儿，帮李家减轻一些负担。 林婉棠被惊醒，顿时心悸不已。和她同床而睡的珊瑚急忙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一个妇人着急地说：“海生，你大哥没在家，陶陶突然发起了高烧。你能不能帮忙去找个大夫？” 春旺媳妇迟疑了一下，才为难地说：“海生，我……我这会儿手头没有银子，孩子看病又耽搁不得……” 春旺媳妇很是感激：“谢谢海生兄弟了，你春旺哥一回来就还你银子。” 老李头儿也听到了外面的对话，他咳嗽几声，起身摸索了半天，将一个小布袋递给了海生，叹了口气：“咱家也就这十来个铜板了。” 林婉棠突然鼓起勇气，唤道：“海生兄弟！” 这还是林婉棠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 老李头儿喜出望外：“这敢情好！我看这姑娘的医术，比王郎中好。” 老李头儿瞪海生一眼：“陶陶是一个奶娃娃，这姑娘肯定不怕！你赶紧的，去把陶陶抱过来！” 春旺媳妇知道林婉棠的毛病，她乖觉地在外屋待着，没有进来。 林婉棠看着陶陶，突然感觉很亲切。她将陶陶的衣服解开了些，说：“孩子发烧的时候，不能捂得太厚，要不然热散不出去。” 她轻笑，想来以前她看诊过不少发烧的孩子。 然后，林婉棠用温水，帮陶陶敷额头，又绞了帕子，给陶陶擦洗身子。 春旺媳妇隔着门帘，对林婉棠千恩万谢。 林婉棠迟疑一下，问：“珊瑚，依你看，我能帮人看病来挣钱吗？” 烛光下，珊瑚的眼睛亮闪闪的：“姐姐，以你的医术，看病挣银子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担心的是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