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听了,勃然变色,训斥前来传话的小厮:“任氏这种晦气话,还传什么?!没得污了少奶奶的耳朵……” 林婉棠起身,急声吩咐:“备马车,去任氏那里!” 任氏的背后应该有人指点逼迫,她出手过于急了一些。 很快,马车到了冀州的那处庄子。 任氏还活着,似乎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看起来精神还颇不错。 任氏得意地笑了起来:“我为何要告诉你?” 任氏神色一顿,随即苦笑道:“你不会放过暖暖,那贱人更不会放过暖暖!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管不了她了。” 任氏将头扭了过去,不再看林婉棠。 林婉棠不信,任氏见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能这么淡定! 林婉棠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床边坐下。 林婉棠接过来,刚喝了两口,便见任氏突然一仰头。 很快,她的腿蹬了两下,手软软地耷拉了下来。 林婉棠意识到,任氏背后的那个人,承载了任氏所有的仇恨与希望,任氏是宁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所以,为了游暖暖未来翻身的虚无缥缈的希望,哪怕只是一线希望,任氏也不会供出来她背后的人。 任氏是病死的,无论谁来验,都会是这个结果。只不过,这个病,是林婉棠有意让她得上的而已。 林婉棠轻轻摇头:“她是想让我心里时时狐疑,过不痛快,她背后也的确有人,这两件事并不矛盾。” 汪道婆交代了事情的真相以后,林婉棠按照事先的承诺,打算留她一条命。她命人将汪道婆打了一顿,捆了起来,准备将她送去服苦役。 林婉棠验看了她的尸身,当时以为她年纪大大了身子弱,扛不住棒伤死了。如今想来,她的死,说不定另有蹊跷。 可见,身边应该有内鬼。 回到府里,林婉棠将事情告诉了薛景睿。 林婉棠娇嗔一句,便拿出今日的拜贴书信看了起来。 薛景睿察觉出了异常,问林婉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薛景睿定睛一看,柳如烟的信中写到了“黑”字,但柳如烟写的是“黒”。 薛景睿想了片刻,说:“或许她家人名讳中有这个字,她为尊者讳,故意将这个字写错了。” 林婉棠起身,从书柜里拿出柳如烟以往写的书信,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在柳如烟的书信中,“压”字被写成了“圧”,“德”字被写成了“徳”,“册”字被写成了“冊”…… 这些字的确很相像。平时读书信,人的眼睛会自动矫正,理解出正确的意思。此刻细细看来,才发现不少错字。 林婉棠点头:“好。” 林婉棠轻笑,铺好信笺,提笔准备给柳如烟写回信:“我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