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暖暖说着,便去汀兰袖子里掏银子:“我搜身搜出来了,你居然趁我不注意夺了去,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坏?!” 林婉棠喝道:“住手!” 林婉棠招手,温和地对汀兰说:“你过来。” 林婉棠牵着汀兰的手,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林婉棠抬头,冷冷瞥了任暖暖一眼:“闭嘴!” 林婉棠转头,温和地对汀兰说:“你告诉嫂嫂,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汀兰唯恐林婉棠不信,急忙又说:“我最近一直在绣东西,绣品都给了锦绣绣庄的掌柜。掌柜今日来赴宴,顺便把这段时间的银子全都结了。” 汀兰回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锦绣绣庄的掌柜。” 林婉棠仔细看起了汀兰的手,见她手指肚上有针孔,食指因为戴顶针,磨出了薄薄的茧子。林婉棠不由得露出心疼的表情。 汀兰将手收回,解释道:“我不缺银子,原是为了练习女红。” 汀兰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兴冲冲说:“嫂子,我自己挣了二十两银子了,全都是我自己挣的。我想用这些银子给侄子侄女买礼物。” 汀兰点头:“我在棋馆帮梅夫子当助教,梅夫子会给我银子,我又卖绣品,很快攒了十两银子。后来,我听说嫂子怀的是双胎,那十两银子就不够了。我最近便多绣了一些东西,如今,我已经有二十两了。” 林婉棠摸了摸汀兰的脑袋:“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有这份心意就够了。银子你留着自己花。” 林婉棠笑了起来:“你侄子侄女长大以后,要是听说你为了给他们买礼物,吃了苦头,他们肯定会心疼你,会过意不去。听我的,你要是想送礼物,可以给他们画一幅画,或者帮他们做个布老虎。” 林婉棠又说:“你侄子侄女出生,还需要三四个月,你可以慢慢画,慢慢做,千万不要再累着。” 任暖暖嘟囔了一句:“马屁精!” 林婉棠闻声,抬头看向任暖暖:“我们来讲讲道理。你比汀兰大六七岁,怎么能够不问青红皂白,因为五两银子就搜她的身?!” 有林婉棠撑腰,汀兰胆子大了一些,回道:“冷不防冲出一个人来,我下意识就将银子收了起来。我不是贼,也不心虚,我想解释来着,可是你太凶了,还对我动手,我害怕。” 林婉棠话说得委婉,实际上就是在指责任暖暖不善良。 林婉棠冷笑,反问:“你就那么肯定,她身上的银子一定是你的?” 林婉棠连珠炮一样说:“你不确定,你只是怀疑。仅仅出于怀疑,你就吵嚷开来,置侯爷亲生女儿的名声于不顾。你扪心自问,你配做她的姐姐吗?!” 林婉棠坐下,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别说汀兰不可能拿你的银子,即便她真捡到了,一时行差踏错没有还给你,那也是关上门来,该罚罚,该教育教育,没有嚷嚷得唯恐他人不知的道理!” 林婉棠又说:“汀兰想送侄子侄女礼物,在你看来,是拍马屁的行为?任暖暖,我不知道你成长于什么环境,你心中竟然没有亲情这根弦吗?!” 林婉棠摆了摆手:“罢了,你不必解释了。侯府的规矩和为人处事的道理,你且慢慢学吧。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个家容不下兴风作浪的人,你好自为之。” 珍珠应下,任暖暖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