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正要离开,却听见薛汝炎小声嘀咕:“你又不是亲娘,犯得着吗?汝成不过是个妓女生的,论起来身世还不如我,装什么侯府公子哥?!” 回到府里以后,林婉棠过问管事,知道薛汝炎的爹在侯府的粮油铺子里头帮忙,便让人找借口辞了薛汝炎的爹。 此刻,林婉棠看着小小的薛汝炎,感慨万千,前世,薛汝炎说的并没有错,她何苦为了妓女的儿子,那般动气上火? 但是,薛汝炎小小年纪,就咬人欺人,林婉棠也不喜欢他。 薛汝炎没有说话,只舔了舔嘴唇。 珍珠拿了糖,递给薛汝炎,薛汝炎接了过去。 薛汝炎嘴里含着糖,口齿不清地说:“我娘让我听婶婶的话,孝敬婶婶。” 薛汝炎摇头:“娘说,婶婶以后就是我的娘了……” 薛承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吩咐珍珠:“你带汝炎去一旁玩会儿。” 薛承宗背着手说:“老大媳妇,我花了许多心思考查,才选中了汝炎。我跟族长打过招呼了,挑个好日子,开祠堂,把汝炎记在你们两口子名下。” 薛承宗梗着脖子道:“我是他爹,这点事我还能做主!老大在外面打仗,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趁着汝炎还小,你现在开始抚养他,他更容易和你们亲近。” 薛承宗生气:“等什么等?!等他回来,他肯定推三阻四!我想好了,这事儿就得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办!” 林婉棠听得心头火起:“父亲,请恕儿媳不能从命。” 林婉棠回答:“父亲,过继孩子,必须得夫君同意,毕竟,将来需要夫君抚养教导他,为他的前程负责。若养子不如夫君的意,只怕他们将来不和睦,反倒不美。” 林婉棠垂眸说:“父亲,您的眼光并不算好。” 薛承宗被这话呛得脸微微有些红,训斥道:“林氏!我平日太纵着你们两口子了!你居然这样跟我这个公爹说话!” 薛承宗含怒望了林婉棠一眼,便转身拂袖离开。 林婉棠觉得小腹处隐隐有些酸疼,估摸着日子,应该是推迟了的月信快来了。 玲珑点头:“就是!也不知道侯爷为何这么心急。” 刘妈妈突然着急忙慌地走进了瑾兰院,行礼道:“少奶奶,咱们府上的库房锁了。” 刘妈妈拍了拍大腿,叹了口气:“少奶奶,早晨我们打开库房,让各处的管事拿着对牌领东西,谁知道侯爷那边的小厮突然过来,猝不及防将库房们关上,上了一把大锁。” 刘妈妈急忙在前面带路,林婉棠来到库房门口,看到库房门上果然挂着一把硕大又结实的黄铜锁。 林婉棠上前行礼,笑着问:“父亲,为何将库房门锁上?钥匙在哪里?” 林婉棠说:“父亲想让妈妈们接手管家也好,父亲先把锁撤了,让儿媳跟妈妈们交接一下,将对牌都给妈妈们。” 林婉棠心中不满,当初她接手管理侯府的时候,几乎是个空架子。如今,库房充实,银子财物众多,全是林婉棠辛辛苦苦经营家业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