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愣住了。 太子急忙问：“父皇，当初，灵秀姑母私奔，可曾带走什么东西？” 太子掏出一把匕首，给皇上看，问：“是这一把吗？” 太子问皇上：“灵秀姑母不喜欢皇祖父给她定的亲事吗？她为何要私奔？” 皇上摇头：“鬼知道。” 太子：“……” 太子眼里沁出了泪花：“父皇……儿臣……儿臣其实一直渴望父爱……” 太子哽咽：“父皇，儿臣想要父亲……儿臣一直羡慕五弟，父皇……” 太子坐到了床边。 皇上在这生死关头，抛却了猜疑、防备与偏见，给了太子一个拥抱。 …… 太子惊慌地为皇上拍背。 太子惊呼：“父皇！父皇！” 然后，皇上身子剧烈抽搐，不一会儿，他腿蹬了几下，就咽了气。 众人全都跪下，垂首哭泣。 山陵崩，国丧起。 白色宫灯摇曳，纸钱飘飞，白幡随风飘动。 太子为了丧仪体面，让皇后出了凤仪宫，带领内外命妇，为皇上举哀守灵。 皇后便将淑贵妃唤到了跟前，神情悲伤，有气无力地说：“妹妹，本宫哀伤过度，身子有些不适，实在忙不过来。如今后宫除了本宫，就数你位分最高。你在这里替本宫多照应些吧。” 皇后扶着额头，吩咐一旁的云烟：“扶本宫去后殿歇歇。” 到了后殿，皇后脸上的倦容便一扫而空，她看起来隐隐有些兴奋，眼神果断狠绝。 皇后点头道：“那是自然。这个恶人，就让本宫做吧！” 太极殿内，尚在人世的几位皇子都到齐了，众人按长幼顺序跪在棺材旁边，给皇上守灵。 只是，看到诸位哥哥们哭，尤其是看到太子哥哥哭，小十六觉得难过，便也会跟着哭。 他的大眼睛滴流滴流地转着，发觉棺材前面的桌案上，摆了一些糕点和瓜果。 然后，小十六偷偷爬回了自己的位子，照原样跪好。 见周围没人，他就再咬几口糕点。 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众人吓了一跳，上前查看，发觉小十六只是睡着了而已。 两个太监，带着一个奶娘、一个嬷嬷，护送小十六回昭阳宫。 不一会儿，奶娘就觉得肚子疼，去找茅厕出恭了。 小太监想，十六殿下如今虽然常在东宫，但昭阳宫总不至于没有殿下的住处及用品吧？ 高太监看向杜嬷嬷。 两人转向一条狭窄的甬道。 杜嬷嬷慌忙点了点头， 高个太监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冤有头，债有主。奴才动手，也是逼不得已。真正要害你的人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