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之下,詹氏的墓刚刚被人祭扫过,墓碑被擦得干干净净,墓前头摆着新鲜的瓜果。 薛景睿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是谁刚刚祭奠过母亲?” 薛景睿赶紧顺着过去查看,说:“天黑,这人似乎是步行的,应该走不远,我们去追!” 林婉棠一想便明白了薛景睿的心思,也不点破,只说:“看脚印,祭奠母亲的应该是位女子。” 薛景睿拉着林婉棠,跑过去挡在了妇人面前。 妇人故意侧着脸,不让薛景睿看见她是谁。 妇人用帕子挡着脸不说话。 借着月光,薛景睿终于看出了这是谁,他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唤道:“采萱!怎么是你?” 薛景睿有些激动地说:“当然记得,你是母亲身边的人,小时候没少照顾我。母亲去世后,你去了哪里?” 薛景睿说:“我那时年纪小,关于母亲的许多事都记得不太清楚了。你能多给我讲讲母亲的事吗?尤其是她生病那些日子的事。” 薛景睿愣了愣,说:“你总不至于今夜就要离开京城。” 薛景睿的心沉了下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母亲生病那些日子,杨氏总来找母亲,她每次离开,母亲都会偷偷抹泪,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婉棠蹲下来,轻声问:“是不是有人威胁了你什么?你不用怕,说出来,将军会保证你的安全。” 薛景睿又问:“那你知道母亲的贴身丫鬟桃红和柳绿去了哪里吗?” 薛景睿沉默了。他问过外祖母,外祖母说,这两个丫鬟的身契都给了母亲,母亲过世以后,外祖母找过这两个丫鬟,可镇平侯府说,她们二人先后病死了。 然而,母亲过世时,他只有六七岁,那时的他只顾着伤心,哪里晓得留意这些? 采萱如遇大赦,站起身,朝薛景睿行了个礼,说:“大少爷一定要多保重,奴婢走了。” 采萱快步离开后,薛景睿打了个响指,泰来就从黑暗中冒了出来。 泰来应了一声,就飞快离开了。 林婉棠想了想,说:“她的衣裳很破旧,面容看起来也有些沧桑憔悴,看起来过得不太好。她这个时候回家,家应该离这里不远,而且是在城外。她似乎有些愧疚,还有些害怕。” 林婉棠凝神思索着说:“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为她做过对不起母亲的事,为了求心安而来祭奠。也可能是因为,她知道什么而不敢告诉你,所以愧疚。” 林婉棠问:“大将军,你追问母亲生病期间的事,是因为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林婉棠看向薛景睿:“你是怀疑……” 前世,林婉棠没有听说过这些。 见林婉棠皱眉冥思苦想,薛景睿拍了拍林婉棠的肩膀,说:“好了,我们先去祭奠母亲吧,这件事可以慢慢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