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梁太医来了老夫人的院子,林婉棠已经事先查看过,脸色不快,将药材和药渣都拿给梁太医看。 林婉棠忙说:“辛苦梁太医给祖母诊治一下吧。” 薛承宗大致了解了情况,额头全是汗,问老夫人跟前的丫鬟麦冬:“老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人参的?” 薛承宗勃然大怒:“你们都不好好辨认一番?!” 梁太医插话:“陆商根与人参是有些像。” 薛承宗黑了脸,吩咐道:“来人,去将郑氏带来!对了,将杨氏也唤来,她若起不来,抬也要把她抬来!” 梁太医走过来,面色沉重地对薛承宗说:“前段时间,下官给老夫人诊脉,老夫人病情还算稳定。今日再诊,老夫人已经有了中毒的症状,心肺都有些衰竭了。” 麦冬大哭道:“老夫人这两日呕吐腹痛,二少奶奶请了个大夫给老夫人诊治,大夫说老夫人吃坏了肚子。没想到竟然是中毒了!” 麦冬含泪点了点头:“昨日老夫人清醒时抽搐了起来,我们去请示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请大夫给老夫人开了药,大夫也没说老夫人是中毒啊!” 薛承宗看向郑玉莲,脸色像是要吃人:“大胆蠢妇!你为何要将人参换成陆商根?!” 林婉棠冷笑:“你的意思是说,众人登门探望夫君,带的礼物锦盒上写着人参,实际上里头全不约而同装了陆商根?!” 薛承宗端起一个茶盏,摔到了郑玉莲跟前,斥责道:“跪下!你休要再满口胡说!否则,我也不要面子了,当即命人将你送到官府去!” 薛承宗气得手抖:“郑六是谁?” 杨氏按着太阳穴,骂道:“贱人!为了贪点银子,你竟然在人命关天的药材上动手脚,谁给你的狗胆?!” 薛景睿目光如刀地问:“你换了人参,今日,瑾兰院的人去领人参,你为何不给?!” 林婉棠被气笑了:“合着你打算把这些陆商根全给祖母用了?!你心肠怎么这么歹毒?!专挑老人欺负?你换人参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众人送的都是好人参,换成陆商根,一盒人参价差就是百十两。她想着药效差不太多,一时贪心,就全给换成了陆商根。 郑玉莲眼珠一转,也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唤,说动了胎气,肚子疼得厉害。 可郑玉莲拽着他,口口声声求他救救肚子里的孩子。薛景和投鼠忌器,一时不敢动手,直气得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 薛景睿阻止:“且慢!谁都不准走!” 郑玉莲也不敢喊痛了,只捂着肚子装不舒服。 梁太医忙着给老夫人扎银针,两个丫鬟在一旁打下手。 薛景睿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对梁太医说:“麻烦你给弟妹把个脉。” 这话等于直接在说郑玉莲是装病了。 薛景睿点头:“辛苦梁太医了。来人,你送梁太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