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梅小声问:“长姐,我们要不要去感谢裕王仗义执言啊?” 裕王,是今上的五皇子。 林婉棠不知道密信的内容是什么,但她知道,皇上读后怒不可遏,很快就定了尚书府附逆太子之罪。 林婉梅在裕王府郁郁了一生。 见林婉棠出神,林婉梅兀自朝着裕王的方向屈膝行了个礼,裕王含笑朝林婉梅点了点头。 詹家三娘詹灵珊性子爽朗健谈,亲热地拉着林婉棠的手道:“表哥成亲那日,镇平侯府没有邀请我们,妹妹们早就想亲近表嫂,竟一直到今日才能见到您。” 詹灵珊点了点头:“祖母身子还算硬朗,只是一直惦念表哥,时不时就要哭上一场。” 林婉棠拍了拍两位表妹的手,安慰道:“夫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赏花宴上的风波传进宫里,淑妃去皇上面前哭了一回,皇上少不得好言相慰。 纵然有过片刻的怀疑之心,皇上此时也动容了。他念及镇平侯府世代名将频出,一向忠君报国,便当庭训斥了方文光,将方文光罚俸一年,贬为礼部的都给事中,从正五品贬到了七品。 安定侯府瞧不上这样的亲家,退了与方之儒的亲事,方文光气得仰倒。 这一日,林婉棠来到萱草院向杨氏请安,薛景和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印堂发黑,脸色蜡黄。 杨氏脸上堆满了笑,异常热情地请林婉棠坐下,说道:“棠儿……” 杨氏却丝毫不觉:“棠儿,听闻你父亲是青葵书院路老先生的得意弟子?” 杨氏笑成了花:“你父亲当年高中探花,如今又贵为尚书,路老先生岂能不高看你父亲?眼下母亲有一件事,想求亲家公帮忙。” 杨氏叹了口气:“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瞒你。你家二弟被岳漳书院除名了。” 薛景和的脸红了红,面上闪过心虚的神色。 杨氏白了薛景和一眼,说:“你二弟灌了些黄汤,在书院里与人发生口角,打了起来。书院也是可恶,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你二弟给除名了。” 林婉棠假装打抱不平:“岳漳书院也是糊涂,像二弟这样的才子,将来是能够为书院扬名的人,书院竟然也舍得放弃。” 林婉棠假装懵懂:“那还不快派人去给二弟报上名?” 林婉棠摇头:“母亲,路老先生多么不讲情面,想来您也听说过。此事请恕儿媳帮不上忙。” 林婉棠求着父亲去找路老先生,路老先生只答应稍微放松一点点,但若薛景和资质太差,路老先生是决计不肯收的。 林婉棠不明就里,撒娇讨好了半天,林宏盛才长叹了一口气,说要亲自教导薛景和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