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花果和东洋的生产力和技术水平,双方的贸易能有什么? 这种模式,在花果的发展缺少资金的情况下,未尝不是一种没办法的选择。 况且这样与杜飞在南洋规划在本质上就有冲突。 可是现在,南洋除了打仗的越果周边,以及孤悬一隅的吕宋,将近七成的地区都在杜飞直接或者间接的控制和影响下。 如果东洋绕开南洋,再想获得工业生产的原料,就必须看向更远的非洲、南美、奥洲。 所以,站在东洋的角度,打开与花果的贸易壁垒,无疑是成本最低,也最稳妥的办法。 增加东洋获得大宗商品的难度和成本,就能拖慢他们的经济发展。 不仅仅是价格问题,也可以把南洋当成国内与外边交易接触的一个缓冲区。 放下电话,杜飞快速整理了一些资料,乘车前往朱爸的办公室。 朱爸正在伏案工作,见杜飞进来示意他先坐,在旁边等一会儿,随即又低下头。 杜飞点头:“爸,我的确有些想法……” 末了杜飞总结道:“爸,我的意思是,作为东亚与我们竞争的最大对手,我们不能让东洋太舒服了。” 杜飞轻笑一声道:“爸,您说这些人,我不用想都能猜到。” 杜飞转又道:“对了,爸,我听说最近有不少人正在鼓吹,想要外派留学生,应该也是这些人。” 杜飞撇撇嘴道:“所谓外派,无非就是阿美莉卡、欧洲、东洋。我们果家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二十多岁的年纪,人生观,价值观,没完全形成,把他们派到那些地方去干什么?老话说,学好十年,学坏十天。旁人不知道阿美莉卡现在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真把那些孩子派出去,我不敢说百分百,最终能回来的,十不存一。” 现在外派留学,跟建果初期往速联派留学生性质还不一样。 朱爸道:“既然你主动提了,心里有什么想法?” 朱爸先是失笑一声,转而严肃道:“你倒是想的美,人家世界顶尖的学者教授说请就能请来?” 朱爸听了点点头,沉吟道:“这倒也是个办法,留学生的事的确需要慎重,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真要派出去,看见了外面,那些孩子们会受不了也正常。” 朱爸微微有些诧异,再次打量杜飞。 朱爸拍拍他肩膀,笑着道:“我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比不少老同志还沉得住气。你说十年或者二十年撵上欧美,我都不奇怪,年轻人,心气高。偏偏你说埋头五十年……我是没想到,你这个年纪,头脑这么清醒。” 随后,翁婿二人的话题又回到了与东洋的谈判上。 杜飞点头,实际上他比国内更了解东洋内部的情况。 再就是关于北海道的问题,东洋需要在花果获得更多承诺。 根据东洋现在给出的条件,至少表面上看是相当优惠的,溢价购买来自花果的原料或者半成品,包括石油、煤炭、原木、有色金属、农副产品……其中一些项目,溢价幅度可以达到15%以上。 杜飞道:“如果是这个目的,我看来了也是白来,他们以为给了好处,其实都是他们的工业必需品。倒是有一件事,我听到些风声……” 杜飞道:“听说东洋的经过神社的主持公平永芳,打算在今年的秋祭中,把14名战犯列入祭祀中。” 杜飞继续道:“这个公平永芳的父亲正是二战期间,天皇身边的宫内大臣公平庆民。” 杜飞道:“没有经过确证,不过这种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既然我这里都听到风声,就说明他们故意放出来,想要试探外界的反应。爸,对于这样的东洋,怕是远不到冰释前嫌的时候。” 从朱爸的办公室出来,杜飞抬头看了一眼天。 接下来就看上面是什么态度了。 杜飞心头一动,快速看完这篇文章。 既然捅出来了,就说明不想善罢甘休。 随后,一架运-9运输机,向东京运送六十名工作人员 两天后,杜飞这里就来了一位老熟人。 来人正是上次与安田大作一起来过京城的富春敬二。 富春敬二比上次见面显老了许多,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面带笑容道:“杜桑太客气了,鄙人早该前来,只是杜桑贵人事忙,多次失之交臂。” 说着冲摆在窗户旁边的报纸架努努嘴,上面挂在最外面的一份报纸,正是前天那份头版头条。 杜飞笑呵呵道:“当然,富春先生,我个人也深以为如此,只是……广大人民群众怕是不相信啊~” 无论如何,把他应尽的指责尽到了,至于最后结果如何,他也管不了了。 无奈,这个孙子他还得装。 说着拿出了带的礼物。 富春敬二也清楚,但求人办事的态度必须得有。 富春敬二心头一动,看杜飞的样子竟然有门儿,立即打蛇随棍上:“杜先生,我听说南洋的婆罗洲正在修建环岛公路,我们的富士银行可以提供一笔2000亿日元的无息贷款……” 无息贷款倒是不错,汇率问题也不用怕。 现在只是打个伏笔,别看那些东洋帝国的遗老遗少咋呼的欢,却是一群软骨头。 这不是杜飞的意思,而是上面的决定,要借机来个狠的。 10月17号,东京经过神社。 在他旁边,一名中年人穿着类似的服装,却有些心神不宁,担心道:“宫司大人,真要把那些人放在祭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