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主任沉默下来，犹豫着是不是拿出一些能威胁到杜飞的把柄。 可是有些事，一旦挑明了，也就真撕破脸了，他必须权衡值不值得。 郭主任表情一僵，明显对沈佳宁相当忌惮，干笑道：“那个沈……” 郭主任一听，顿时就苶了，连忙道：“别，我走，我走还不成嘛～” 杜飞一脸懵逼，直至这位出去，才眨巴眨巴眼睛问沈佳宁咋回事？ 再则就是，在结婚前，郭主任曾经热烈的追求过沈佳兴。 杜飞哭笑不得，这郭主任仪表堂堂，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再次推了推眼睛，吐出一口气，向外面走去。 至少借沈佳宁的由头，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 杜飞自信道：“放心，再过两天他们就没心思盯着咱们了。” 到时候郭主任背后的就顾不上这边了。 不过这些人很有策略，并没一开始激化矛盾，直接提出恢复考试。 避免出现骤然上大学，课业跟不上的问题。 一旦开启预备班制度，肯定不能只上学不考试，上了一年检验一下成果，是不是很合理？ 就能名正言顺的把人卡主。 如果工农兵学员大面积不合格，是不是说明这种方式本身存在问题？ 然而，杜飞却觉得这样太慢了。 这天晚上，郭主任回到家，他爱人刘凤霞，也就是‘刘姐’，刚下班正在做饭。 郭主任应了一声，把公文包和大衣挂好了，到卫生间洗了一把手。 刘凤霞就是有这个本事，一眼看出自家男人有事儿。 刘凤霞顿时皱起眉头，骂道：“这个姓王的，他这不是拿你当枪使嘛～明知道那个消防器材公司藏龙卧虎，他怎么自个不去？知道不好惹，他自个躲在后头。”说完又瞪了郭主任一眼：“你也是，人家给你挖坑你就往里边跳，那杜飞是好惹的吗？以前跟他作对的，有一个算一个，有个好下场的？” 刘凤霞默然，倒也是这个情况，转又问道：“那你怎么脱身的？” 刘姐撇撇嘴，倒是没太大反应，反而仍担心道：“这种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还是得想个完全的办法” 刘姐眼睛一亮：“你这是打算称病不朝～还是你心眼多。” 后半夜，一栋二层小楼的二楼卧室里，随着敲门声屋里的灯亮了起来。 房门外，警卫员道：“报告首长，李处长的电话，说有急事跟您汇报。” 一抬手左手只有食指和拇指，其余三根手指头全都齐根断了。 汉子沉声道：“小李来电话，说有急事。” 这人正是之前郭主任两口子嘴里的那位‘姓王的’。 同时也是工农兵学员制度最坚定的支持者。 电话那边，立即传来李处长的声音：“王主任，我也刚知道，就今儿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老郭突发急病叫了救护车了。” 叫了救护车显然不是一般的情况。 王主任有些懵，一时没反应过来：“跟他媳妇吵架？……简直乱弹琴！” 王主任简单说了一遍，顺手拿起烟点上。 王主任道：“行了，少说两句风凉话，人家都这样了，咱留点口德。” 王主任又叮嘱：“对了，这件事儿，明儿你别上外边瞎叨叨去，弄得人尽皆知的。” 王炳坤却是叹了一声，看向漆黑的窗外，直至抽完一根烟，才回去睡觉。 次日一早，王炳坤刚到单位。 正在这时候，有人来找他，正是昨天夜里打电话的李处长。 李处长进来，说明了郭主任的情况。 李处长点头：“听大夫的意思，好像是心脏的问题，需要进一步检查，倒也没有生命危险。” 李处长略微犹豫，又道：“主任，你说事情真这么巧？刚让他去找杜飞，他就住院了，这……” 这种情况，谁也不能跳出来咬定了郭主任是装病，那就太过了。 王炳坤一脸坚定道：“这是原则问题，决不能退让！那个杜飞的确很有能力，我也能明白他的一些想法，但是……说破大天也不允许有人破坏工农兵学员的制度！” 他不仅仅是王主任的下属，更当过王主任的警卫员，是一起在战火闯过来的。 吧啦吧啦说了不少关于杜飞的事迹，其中还有一些是夸大其词。 王主任并没有打断，一边揉着刺痛的手掌，一边皱着眉头，表情愈发严肃。 李处长默然，这是现实，否认不了。 王主任继续道道：“我承认，那些也有好孩子，可是让这些人考上大学，以后会怎么样？我们在战场上胜利了，结果他们的子孙后代还是能爬到高位。那些普通工人农民的孩子，那些老少边穷地区的群众，在战争年代付出了巨大代价，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却没有出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