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没想到他这样直白,却也演技上线,一脸茫然:“这……到底怎么了这是?张哥,你知道,我刚从国外回来,对京城的情况真是不大了解。” 杜飞心里有数,面上惊愕:“癌症!这……才发现的?” 杜飞一阵默然,倒不是多么悲痛,只是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杜飞听着,皱眉道:“张哥,您这有点担心过头了吧?谢伯伯那都是工作上的事儿,又不是私人恩怨。再说了,就算谢伯伯真有那天,还有那么多战友故旧,断不至于波及到张哥您头上。” 张东升苦笑,端着酒杯示意,喝了一口道:“老弟,你是不知道……人走茶凉的事儿我见多了。再说有些事儿你也不大清楚。总之,一旦我舅没了,我们家……唉~” 张东升这些话算是半真半假。 但也说明张东升看到了日后的危机,干脆从一开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把姿态放到最低,获得杜飞的同情。 杜飞道:“张哥,我明白你的担心,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杜飞直奔主题,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别兜圈子,有事儿说事儿。 张东升是明白人,而且他请杜飞本来也没寻思空手套白狼。 更何况他跟杜飞实在谈不上多深交情。 这也在情理之中。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只要离得远远的,就算有些人记恨,只要不去触霉头,也有很大概率想不起他们了。 张东升在外经委,他舅舅的位置虽然重要,却管不到外经委。 年龄又比较年轻,未来很可能还要进一步。 张东升才会想到通过杜飞表达诉求。 谢部长最后发回一些余热…… 张东升两口子一直送到胡同口,看着杜飞走远,李秀兰才问道:“老张,什么情况?” 说完就回身去取自行车。 直至死的那天,就会彻底断了。 张东升骑着自行车来到谢部长单位。 这固然是一个战士最后的坚持,也是最后为家里的子侄铺一铺路。 张东升来到办公室,谢部长正在一边抽烟一边看文件。 到现在说这些少兴的话没有任何意义,难道少抽一根烟癌症就能好了? 张东升点头:“刚见过,把情况跟他说了。” 张东升道:“跟您预料的差不多……” 张东升点头,心里却仍有担心,但在这个时候又不忍心让舅舅再费心。 但外放的讲究可多了,他是京城出去的,不说提半级使用,就算是平调,也天壤之别。 只是这些东西他不想让谢部长再操心了,索性听天由命算了。 张东升愣了一下,不明白怎么突然提起楚明来了,点头道:“小时候关系是不错,但参加工作来往就少了。” 张东升没想到,谢部长已经考虑到了去处。 谢部长摆摆手道:“男子汉大丈夫,惺惺作态干什么!咱家你这一代也就数你了,你哥是个直肠子,跟我一个德行,容易得罪人。等我死了之后,你们保持距离……” 谢部长又道:“你妹妹,性子也不好,还是个女儿家,你能照顾就照顾一下。” 谢部长又道:“另外,你去了南方,工作上尽量配合楚明,好好韬光养晦,不要出头冒尖,明白吗?” 谢部长长叹一口气…… 在办公室坐定了,抓起电话给朱爸打了过去。 朱爸叹口气道:“老谢这是在安排后事了,当初在太行山,他的身体最好,谁承想居然得了这种病。” 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有时候表面上看着针锋相对,可能私底下又是过命的交情。 片刻后,朱爸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就不用管了。” 朱爸一听,不由叹道:“周镇南也坐不住了?行,你去吧,听听他儿子怎么说。” 明显,朱爸早预料到周家的动作。在的局面错综复杂,暗流汹涌。 罗云仍跟往常一样,想跟周晓白一起下班。 罗云愣了一下,瞪大眼睛道:“二哥啥时候回来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 她从小学跟罗云就是朋友,原先年龄小不懂事。 只不过周晓白心里清楚,他俩压根儿没可能。 二来周晓白二哥对这个小妹妹压根儿没那种意思,而且家里安排了,已经有了对象。 但多次暗示,罗云却跟听不明白似得。 周晓白连忙摇头:“今天不成!”跟着压低声音:“晚上我二哥请咱们经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