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八瓶啤酒都没够喝，沈佳宁又从厢房拎出几瓶，放在井里也来不及了。 这时候水管子都在地下埋着，自来水放一阵就特别凉，虽然不如放井里，也算聊胜于无了。 杜飞和朱婷的体质强，喝点酒也没什么，微微面颊翻红。 见杜飞和朱婷要走，沈佳兴提醒道：“小杜，喝酒别开车了，你跟小婷歇歇再走吧～” 沈佳兴这才点点头：“那你们可当心。” 回到院里，刚才有些醉醺醺的沈佳宁反而清醒多了，正在收拾院里的桌子。 沈佳兴“嗯”了一声：“没开车，坐公交走的。” 沈佳兴知道她问的是杜飞，朱婷跟她们交情虽然不深，却是一个圈子里的，互相都不陌生。 沈佳宁刷碗的动作不停：“谁说这个了，我是说岩井秀一，咱能指望他吗？” 沈佳宁默然。 沈佳宁的动作一僵，低着头，低声道：“姐，难道你不想给爸爸妈妈报仇了？” 她当然想，但是现实就是她们眼下真没这个能力。 沈佳兴皱眉，猜到妹妹的心思，却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因为跟慈心修炼一段时间，心中找到了另外的寄托，反而没那么执着。 沈佳兴觉着这样不好，但让她劝妹妹，她张不开嘴。 星期天的公交车人特别多。 好在他俩运气不错，刚上车就来了两个坐位。 出了复兴门，车上的人才渐渐少了。 前后没人，朱婷开口问道：“小飞，你说今天她们把咱俩叫过去，啥正事都没说，就是闲聊天儿，是什么意思？” 朱婷抿了抿嘴：“我看不尽然，在饭桌上沈佳兴瞅你的眼神儿总觉着不太对。” 朱婷白了一眼，心说那又怎么样，那个姓秦的小寡妇不也大那么多。 转又问道：“你说，她们今天的态度会不会代表那位的态度？” 朱婷“嗯”了一声。 朱婷明白这个道理，皱眉道：“这样的话，她们更应该跟咱保持距离，为什么主动加强关系？” 朱婷道：“你是说她？” 杜飞缓缓摇头：“这要是我，想什么办法也早把那个岩井秀一的脑袋提来，到二人父母坟前祭拜。就不信这俩女人不肝脑涂地给我卖命。” 杜飞立即否认：“我有这个能力，却没这个资格，真要施了这么大的恩你让其他人怎么想。” 另外一头，沈佳宁家。 沈佳兴坐在石榴树下的躺椅上看着那本丘处机版的《西游记》。 沈佳兴把书放低，露出一双眼睛：“他说什么你都信～” 却在这时，从院门传来敲门声。 “是我，老顾～”来人回应，不一会儿跟沈佳宁进来。 老顾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进来先叫了一声“主任”。 沈佳宁应着，老顾连忙说“不用”。 老顾接过去连连道谢，咕噜一口喝了干净。 沈佳宁有些奇怪。 “王慧芳？”沈佳兴嘴里念叨着，有些失望。 沈佳兴没理她，又问老顾：“就这些？” “水塔？”沈佳兴皱了皱眉，一般水塔都是公家的，居然随便拿来私用，问道：“水塔是哪个单位的？” 沈佳兴和沈佳宁全都一愣。 半晌后，老顾已经走了。 沈佳兴一脸无语：“你胡思乱想什么呢～”随之收敛神色道：“你还记不记得，半个多月前，我跟你提过，好像看到了师父。” 沈佳兴犹豫不定：“我也叫不准，反正是太像了，就跟师父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沈佳兴摇头：“也可能是她的后人，这才让老顾去查。” 听沈佳兴这样说，沈佳宁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慈心大师什么出身，哪有什么后人。对了，那个水塔是我们单位的，杜飞肯定知情，要不，我明儿问问他？” 她心里其实并不赞同，只是劝了两次，沈佳兴也不听。 沈佳兴想了想，否决道：“不用绕这个弯子，我现在就去禄米仓胡同当面对质。” 偏偏遇上这事儿竟一刻也不能等。 沈佳兴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立即起身进屋去换了出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