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张蕙兰骑车子走后,又从院里推着自行车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杜飞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要盯着张蕙兰,看张蕙兰是不是被抓或者出别的状况。 这边汪大成也准备好了,当即开了两辆车,再加上杜飞,直奔火车站。 直至抵达火车站,那名盯梢儿的青年一直跟着,甚至等张蕙兰进入候车室,他也买了站台票跟进去。 直至看着张蕙兰登上火车,那名青年才转身离开。 汪大成往那名青年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而看相杜飞,努努嘴道:“用不用派人跟着?” 汪大成点头,一副‘我懂’的表情,没有再往深问。 王所笑着点头,立即把手一挥。 因为是始发站,上车时距离发车还有十几分钟。 这个年代人们出门儿是大事儿,甭管远近都是大包小绺儿的。 张蕙兰心不在焉的应付着,抬手看了看手表。 从打上火车,她就觉着心神不宁,总感觉要出事儿。 距离列车开车还有十分钟。 但是深呼吸非但没平复她的情绪,反而让她更心烦意乱。 甭管是不是迷信,她坚信这不是好兆头,当即要往外走。 张蕙兰头也没回,挤开人群就朝车厢边上走去。 张蕙兰微微低头,跟那两名乘警错过去。 岂料在下一刻,其中一名乘警一回头:“哎,这位女同志……” 这种时候,装没听见肯定不行。 那名乘警笑呵呵的,抬起一只手张着嘴,好像在努力回想:“张……张主任!您是轧钢厂宣传部的张主任~” 虽然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名乘警,但听对方说话的意思,应该是见过的。 乘警冲她走去,仍笑呵呵的:“您忘啦,我是小王呀~我三叔是……” 前面是两名乘警,身后则是汪大成手下的三名便衣。 车厢里的乘客全都吓了一跳,看见有两名乘警,便知道是抓坏人。 这个时候,杜飞和汪大成还有那位王所长,刚点上的烟还没抽到一半,人已经被押出来。 王所笑道:“等你这顿酒可不易。”转又跟杜飞握手:“杜经理,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尽管吩咐。” 汪大成一挥手:“给我带走~” 她不止一次见过杜飞,知道杜飞跟李明飞的关系,也知道杜飞的消防器材公司,更隐约猜出杜飞跟秦淮柔关系不一般。 不由露出苦笑,刚才还自以为是能逃出生天,没想到…… 却被杜飞叫住,站在走廊上点上一根烟道:“让下边人去,我问你个事儿。” 接下来只要撬开张蕙兰的嘴,这个案子就算有眉目了。 杜飞直接把刚才张蕙兰去的那个地址说了一下:“汪哥,你找人查查那户人家是干什么的,别打草惊蛇。” 杜飞也没藏着掖着。 杜飞道:“现在还叫不准,但肯定是条大鱼。”说着拍拍汪大成的肩膀:“汪哥,这次把握住了,年底评先进就稳了。” 这个事儿没什么难度,有门牌号直接问派所的片警就行。 汪大成一脸诧异。 汪大成皱眉,刚要说“不能吧”,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汪大成一转念:“那我找治安处的随便要个借口。” 一个电话出去,事情很快有了反馈。 “朴智敏……”杜飞和汪大成看到刚送来的资料,互相看向对方:“鲜族的~” 杜飞和汪大成都有些意外,原本两人估计张蕙兰临走前最后去见的那个人可能是夷州的。 但在杜飞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虽然眼下双方不如早前亲密,但也没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倒是南边,似乎更有动机。 而最近能把轧钢厂跟南棒扯到一起的,似乎只有一件事。 原本威尔顿钢铁公司淘汰的一条生产线准 杜飞这边冲在最前面的正是红星轧钢厂。 把这两者联系到一起,杜飞不由思忖:“难道是浦项制铁所想逼退竞争对手,采取的腌臜手段?” 虽然按道理说得通,但仅仅这点手段,又太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