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爷这次多半是脑血栓了。 又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抢救过来没有?” 杜飞也松一口气,如果是脑血栓,这个药倒是对症。 一进屋,王海川夫妇和陈老三都在。 陈老三是王长贵最得意的弟子,跟亲儿子也没什么差别。 杜飞没托大,弯腰跟他握握手:“伯父,伯母,我一听玉芬电话就过来了,七爷情况怎么样?” 至少杜飞拿出了晚辈该有的姿态。 其实杜飞一进来都看见了,王长贵枯瘦的手背上扎着针。 打点滴用的是重复使用的黄色胶皮管,很显眼。 却在这时,本来闭着眼睛的王七爷忽然出声:“小杜来啦~” 杜飞“哎”了一声,往前凑了一步:“七爷,我来看看您。” 但现在,感觉时日无多,他反而没那么多顾忌了。 瞳孔浑浊,眼神无光,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其他人都出去,我跟小杜单独说几句话。” 陈老三面无表情,跟在后边。 杜飞冲她点点头:“去吧~我陪爷爷说说话。” 从她跟杜飞认识到现在,这是杜飞第一次称王长贵为爷爷。 病床上的王长贵也听到了,等房门关上,轻叹一声:“小杜啊~就冲你今天叫我一声,我就送你一场泼天的大富贵。” 王长贵道:“在这个世上,应该只有我和慈心知道这个秘密了……” 再加上慈心返老还童的容貌,又蓄起长发。 杜飞不置可否的点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连着说话说太急,王长贵喘了几口气。 王长贵咧咧嘴:“慢不了,怕来不及。玉芬这孩子,是我们老王家对不起她,她现在能跟着你,是她自个的造化。希望你给她个孩子,等将来老了,也有个指望。” 古代人都知道,以色事他人,能有几时好。 杜飞对她再好,也不如自个有个儿子好。 杜飞道:“您放心,我跟玉芬说过,今年时机不合适,等明年就给她个孩子。” 点头道:“我明白,你这是为玉芬着想。” 人家正妻那儿刚怀孕,你个偏房妾室就跟着怀上,这不明摆着要争锋嘛~ 等明年再怀上,等于前后跟小正泽差了两年。 杜飞有这个态度,王七爷心里松一口气,转而提起孙子王小东:“小东那孩子,从小让他爸妈惯坏了,不指着他有多大出息,能平平安安就好。这次他栽进去也好,磨磨他的臭脾气,免得将来吃大亏。” 他心知肚明,这件事就是杜飞做的。 杜飞这话算是给了一颗定心丸。 但他自己作死,那就没办法了。 本来他还有一些谋划,可以为王家争取更多,但身体情况突然急转直下令他始料未及。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确保核心诉求,其他的全不要了。 杜飞则一一给出了明确答复。 他又艰难的喘了几口气。 半天才把气喘匀了,再次开口:“小杜,你去把海川叫进来。” 王家的几人都站在门外。 王长贵虚弱道:“海川呐~把那些东西都交给小杜吧~” 王海川“哎”了一声,转又看了杜飞一眼,神色复杂的把手里一直紧紧拎着的一个黑色人造革兜子递了过去。 王海川却在松手那一刻好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的精气神儿弱了三分。 低烈度交锋 从当初有庆王府的宝藏,一直到现在,绵延几十年。 为了获得宝藏的一线希望,不断向里面投入各种资源。 反而形成巨大的,无法摆脱的沉没成本。 王海川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杜飞点点头,又瞅了一眼躺在病床上 老头儿闭着眼睛,似乎没兴趣再多说一句话。 之前为了表明态度,杜飞叫了王长贵一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