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笑着道：“老娄，你不必客气，你为国家办事，保护你的家眷本是应有之义。” 娄弘毅道：“经理，我这次回来，主要有两个事儿。第一个是真腊国有意购买咱们的火箭筒……” 娄弘毅明白杜飞的意思，如果是正常装备买卖，完全可以走官方渠道，没必要来找娄弘毅这种掮客。 杜飞这就明白了。 再说，就算没买到杜飞这几根火箭筒，吴哥人就不搞事了？ 但接下来，杜飞问出了担心的问题：“他们有钱吗？” 杜飞点点头。 又问道：“就要火箭筒？重机枪、迫击炮、手榴弹不要？” 杜飞并不意外，估计这一百万，还是因为在珍包岛打出了气势，促使对方拿出这笔钱。 这一百万美元，最终落到消防器材公司账上的纯利润，怎么也有二十万了。 杜飞不由心头一动，忙问是哪年的？ 杜飞却皱起眉头。 八年前西德的机床，放到现在的种花绝对是相当先进的机床。 现在的东洋正是经济腾飞，烈火烹油。 这里边肯定有猫腻。 杜飞听了，倒也算合理。 问道：“买下厂子需要多少钱？” 杜飞皱了皱眉，钱数倒是不多。 杜飞账上还躺着七百多万，这笔钱对消防器材公司不算什么。 又问道：“老娄，机床这事儿，知道的人多吗？” 他本就是人精儿，立即明白杜飞担心什么，忙道：“您放心，我知道轻重，一直没声张，都是通过可靠的关系，让别人打着办机械加工出的名义在办。” 虽然觉着不对，杜飞也没否了，让娄弘毅继续跟进。 越想越觉着不对头。 “喂，罗处吗？我小杜啊～”杜飞笑着寒暄。 因为消防器材公司的特殊性质，朱爸早就跟安荃局打过招呼，那边跟对接的就是罗正明。 简单寒暄，杜飞说明打电话的目的：“罗处，能不能让东洋的同志帮个忙，查一查这家山田株式会社是什么情况？” 杜飞明白他的难处，解释道：“罗处，我也是没法子，涉及到到几十万美元外汇，不得不小心啊！” 这个年代，几十万美元外汇，这可不是小事儿。 得了罗正明保证，杜飞撂下电话，松了一口气。 杜飞能走到今天，凭的就是超乎寻常的智慧和远见。 一旦被人愚弄，他所谓的‘智慧’‘远见’就会成为笑话。 真到关键时候，哪怕不要这几十台西德机床，也绝不能冒被人下套骗钱的风险。 当初娄弘毅把两个儿子送出去，一个在香江，一个在东洋，算是狡兔三窟。 老二这边情况要好一些。 除了因为东洋经济起飞，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娶了一个好媳妇。 娄弘毅曾在东洋留学，跟松岛叶子的父亲是同学，两家联姻也是解放前定下的。 否则，松岛叶子父亲死后，这份家业必定被家族旁支瓜分。 这次娄弘毅得知这个山田株式会社的事儿，就是通过松岛家的关系。 这也是杜飞心存怀疑的一个因素。 他相信罗正明，也相信身在外国的同志的能力。 杜飞一听，不由心头一紧。 现在看来，果然没那么简单。 杜飞驱车来到罗正明的办公室。 罗正明穿着深灰色的中山装，一圈头发剪短露出锃亮的头顶。 杜飞耐着性子坐下，听罗正明叙说从东洋反馈的信息。 罗正明点头道：“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这家机械厂的确有一批西德机床，不过早已经抵押给了银行……” 罗正明说，山田株式会社的社长山田章男欠下了巨额赌债，为了敷衍赌场背后的山口组，早就把厂子抵押了。毅，明显是想坑外国人。 作为当地的土豪，松岛家会不知道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