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头子声音洪亮，杜飞却能听出几分疲惫。 平时关心一下身体啥的，老丈人听着高兴。 杜飞把嘴边的关心的话咽回去，当即道：“爸，轧钢厂的娄弘毅，娄董事，您还有印象没有？” “娄弘毅？”朱爸稍微想了想：“嗯，他怎么了？” 朱爸听完，停顿了几秒，消化一下信息：“娄弘毅想利用他过去在东南亚残存的人脉，帮咱去香江卖装备，是不是？” 朱爸听完，陷入一阵思考，半天没有说话。 大概过了两分钟，才听到朱爸的声音：“你现在过来，咱们面谈。” 因为在杜飞看来，娄家这点事儿根本不值当。 等撂下电话，杜飞不由得皱起眉头。 一时间却想不出端倪，只能立即下楼骑上摩托车。 杜飞到的时候，秘书已经在大门口等着。 这是杜飞第二次到朱爸办公的地方来。 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 “领导，杜飞同志到了。”秘书在门口叫了一声。 “爸～”杜飞等身后的门关上才叫了一声。 杜飞“哎”了一声，正襟危坐。 在家里，或者在书房，杜飞当然可以放松一些。 等他坐下，朱爸并没有问娄弘毅的事儿，而是在桌上拿出一份材料：“你先看看这个……” 竟然是第一季度的经济报告。 朱爸则淡淡道：“中间不用看，直接翻到后边看结果。” 第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379亿元，同比萎缩21％…… 等他抬起头，朱爸问道：“有什么感想？” 说到这里，杜飞顿了一下，没再往下说。 杜飞点头，这个年代没有电脑，统计这些数据并不准确。 杜飞没敢接茬。 尽管知道，明年的那场战斗规模非常小。 这已经超出了目前经济运行能承受的极限。 就像当初，杜飞跟山田健次郎说的那样。 杜飞眨巴眨巴眼睛，大脑一刻不停的转动。 沉声道：“娄弘毅这个人，能力肯定是有的，否则当年也不能在纷纷复杂的环境下弄出那么大一个轧钢厂来。而且，我听说他在夷州那边得罪过人，对方势力不小……” 有能力，确保能办事，在外边又仇家，能保证基本忠诚。 杜飞被吓了一跳。 现在全年kgb才一千五百多亿元。 这是什么概念！ 这简直是，逮住蛤蟆，攥出尿来！ 朱爸替他说道：“强人所难，是不是？” 朱爸不以为意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机会已经摆在面前了。你只管去说，要怎么选择，也不用逼他。你还可以告诉他，如果觉着不行，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我保证没人能动他们一家子。” 倒是没想到朱爸给出这个承诺。 从朱爸办公室出来，被外边和煦的春风一吹，杜飞脑子愈发清醒。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甚至已经获得首肯。 不然这么大的事儿，谁也不能独断专行。 不是说朱爸逼他，而是朱爸画这张大饼太诱人了。 尤其娄家这种曾经富贵过，现在衰落了。 一旦有机会，哪怕赌上他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至于一年一亿的销售额。 到时候，娄家不用在这里多吃多占一分钱，都能趁机借势而起。 到时候，他娄弘毅未必不能成为唐廷枢、胡雪岩、盛宣怀那样的人物。 叫上娄弘毅，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情况跟他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