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国忙道:“是啊~我早跟他,您明如镜,清如水的,能要他的东西嘛!” 杨卫国嘿嘿直笑。 现在这个态度才好,甚至恨不得杜飞踹他一脚,更说明拿他当自己人。 随即,更压低声音道:“杜哥,魏三爷明白您的顾虑,东西他都准备好了,放在破烂侯手里,您再去花钱买来……” 转又诧异道:“破烂侯?” 杜飞撇撇嘴,什么前清的王爷。 不过,在这年代,有眼光,有能力,去收古玩的,这个破烂侯也是个人物。 杨卫国忙道:“看看去,看看去~” 破烂侯家住在南城胭脂胡同,就在珠市口大街边上。 但赶上下班,路上人多车多,耽误了不少工夫。 杨卫国轻车熟路,进了胡同停在一个大杂院门前,回头叫了一声:“杜哥,就这儿~” 推车子进到院里。 看见俩生面孔,立即有个大妈问道:“嘿嘿嘿~你们干什么的?” 知道是居委会的,忙道:“大妈您好,我们找候爷,是他朋友。” 停好车子,杨卫国一指东边厢房:“杜哥,就这儿~” 里边问了一声“谁呀”? 显然杨卫国跟破烂侯并没多熟,都是魏三爷的关系。 跟三大爷一个版本的小母狗眼,打量打量杨卫国,又看看后边的杜飞,说了一声“进来吧”,就缩了回去。 门后边堆了不少破烂儿,屋里也乱糟糟的。 再加上糊着窗户纸,营造出一种破破烂烂的气氛。 杨卫国一进去,直皱眉头。 在灯下,破烂侯还没吃晚饭。 破烂侯脸上没什么表情,问道:“你们俩谁是正主儿?” 破烂侯撇撇嘴,不太情愿道:“跟我上里屋来。”又看看杨卫国:“你在外边等着。” 杨卫国对破烂侯的吩咐没有任何意见。 破烂侯一伸手,拉开了电灯。 杜飞一看,不由得在心里“嚯”了一声。 还有许多直接摆在外边的,纸的、木的、铜的、铁的…… 那种陈腐的气息,杜飞并不喜欢。 这些过去的老物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收藏。 如果是普通人,大概没太多体会。 所以,一进屋就觉着不舒服。 这家伙!不知道能汲取多少蓝白光芒。 最好的东西,一定被他藏在更隐秘的地方。 这时,破烂侯一指地上放着的一个木箱子:“就这些,你拿去给留五块钱就行。” 哈腰把箱子扳起来,转身就走了出去。 他不是第一次带人进他这里屋。 今天杜飞却看也没看,甚至眼神中隐隐有些嫌弃。 如果只是个外行人就罢了,他犯不上置气。 杜飞到里屋的一瞬间,眼中明显出现了一抹惊诧。 这时,杜飞已经回到外屋。 杜飞没跟他客气,反正箱子没多沉,转手就交给他。 破烂侯“嗯”了一声,看着杜飞和杨卫国向外走。 “候爷还有什么指教?”杜飞停步,转身问道。 杜飞皱了皱眉,心说这破烂侯真是莫名其妙。 虽然杜飞的确对屋里的陈腐之气不以为然。 偏偏还不自知,甚至沾沾自喜。 庄子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杜飞也没质疑,或者主动去提醒破烂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