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后边,是另一条胡同。 这个小院不大,只有北边有三间房,其他三个方向都是院墙,或者别人家的房山。 门上挂着锁头。 几乎同时,小黑降落在西边的院墙上。 只见他从车把上摘下兜子,拎着进了屋里。 但这三间房却不像之前的筒子楼。 房子的窗户全都挂着神色的窗帘。 杜飞不禁皱眉,正想怎么调整视角。 小黑正落在窗台上,杜飞的视野中顿时出现了一张脸色阴鸷的老脸。 原来为了配合杜飞调整视角,小黑刚才在窗台上蹦跶几下,发出的动静惊动了王长贵。 却只看见外边落着一只红眼大乌鸦,跟他大眼瞪小眼儿。 杜飞却趁着这个机会,往拉开的窗帘里边看了一眼。 却只一闪而逝,王长贵已经撂下了窗帘。 又等一阵,大概有半个多小时。 没精打采的骑车子离开,顶着夜色,直接回家。 断开视野,杜飞也没太纠结。 到了这一步,杜飞已经不打算再拖下去了。 到时候,所有谜底自然就揭开了。 第二天一早。 杜飞和朱婷在家属院门口的早点摊吃了点儿油条、豆腐脑。 单位那边,杜飞昨天就打过招呼,今天媳妇出差,去送火车,得晚点去。 杜飞也没忙着上班,转而骑车子去了王长贵家。 杜飞来了,刚进院就被人叫住。 那青年瞅着挺机灵,一看杜飞大大方方的,还直呼王长贵的名号,多半来头不小。 杜飞“嗯”了一声。 王长贵早就知道杜飞从香江回来后,从街道办调到外经委去了。 虽然有王玉芬那层关系,在王家几个嫡亲中,不是什么秘密。 要搁过去,像王玉芬这种外室,连妾都不如。 王长贵人老成精,又是从旧社会过来的,对这个事儿捻的很清。 王长贵眉开眼笑道:“不成了,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时,刚才马桂芝正在拾掇屋子,一听杜飞来了,连忙过来上茶。 马桂芝说了声“不客气”便退出去,对于杜飞的反应还算满意。 而在屋里,杜飞和王七爷则一边喝着茶一边东拉西扯起来。 王七爷肯定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王长贵本就岁数大了,就算身子骨再硬实,也抵不上年轻人。 杜飞一笑,觉着火候差不多了。 王长贵的表情眼神并没有任何破绽,跟着叹道:“是呀!第二天我也过去看了,那烧的呀~~~没剩下什么了。” 但他也不急,现在王长贵越是敷衍搪塞,等一下才好翻脸。 杜飞也煞有其事叹道:“可不嘛~我回来也去看了,好好的一座园子……我听说还烧死了两个人,不过并没有慈心大师……” 但也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干笑道:“这……杜科长,实不相瞒,我也找人打听了,的确没有慈心大师的尸体,但自那天之后,她也没再露面。” 王长贵脸色一僵,连忙否认:“这……这从哪儿说起呀!杜科长,您听谁说的,是不是搞错了?” 杜飞看着王长贵一脸无辜的样子,面沉似水道:“七爷,您这可就不上道儿了。昨天,同仁堂……” 但他毕竟是老江湖,表面上仍绷得住,一脸恳切道:“这……杜科长,昨天我的确去过同仁堂,可这跟慈心大师有啥关系?岁数大了,身体不好……” 王长贵还是苦着一张老脸,急得直甩手,嘴硬道:“哎呀,这话是怎么说的!杜科长呀~天地良心,我是真不知道慈心大师在哪儿呀!”,你攥着慈心,无非还是觊觎庆亲王的宝藏。却不想想,现在什么形势!就算让你找着,怕是有命拿钱没命花!” 原本神不知鬼不觉,他拿到庆王府的宝藏,就算不立即拿到手,等个十几年,总会有机会。 这下麻烦可大了。 转念一想,觉着杜飞虽然可能看出一些端倪,却未必就能笃定。 他根本没有考虑道王玉芬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