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日子没见到二大爷了，这货比当初更胖了。 到了跟前，脸色胀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厂长！咦？小杜……小杜也在呐！” 二大爷咽口吐沫，瞅了一眼杜飞。 分一杯羹 二大爷这才说道：“厂长，是二车间十几个小年轻，打算要找您讨说法，问为什么停工。” 二大爷附和道：“谁说不是嘛！可这些小年轻哪管那些，现在这情况，您不是不知道，我就怕他们……” 二大爷说的没错，现在这帮小年轻闹起来还真不好弄。 就算事后李明飞再找补回来，把打他的人弄死，又能有什么用？ 二大爷忙道：“是二车间王小五。” 二大爷眼睛一亮，伸出粗壮的大拇哥，拍马屁道：“厂长，那你这招高啊～实在是高！这帮小年轻不是精力过剩嘛～让他们都干活儿去。”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硬了，谁也不能反驳，更不能不去。 杜飞在旁边看着，不由得暗暗点头。 二大爷拍完马屁就要走。 二大爷忙回答：“王小五，是二车间的四级钳工，您是想……” 二大爷道：“就是工人，没有职务，呃……算是车间里的积极分子。” 二大爷舔舔嘴唇，有些看不明白李明飞的操作。 难道李明飞长了一身贱骨头？ 既然厂长吩咐了，甭管能不能领会，只管招办就是了。 不一会儿，等菜上来。 杜飞笑了笑，这句话让他想起某部电影里的台词。 不过，李明飞应对的虽然从容，却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俩人一边吃喝，一边说起这件事。 李明飞喝了一口酒，叹道：“嗐～别提了，我也是一辈子打雁，末了让雁把眼啄了。” 李明飞点了点头：“特么的，那孙子不按规矩来，暗中给我下套儿。” 杜飞索性也没一味揪着，转而问道：“没跟我爸说？” 杜飞明白，李明飞这是怕影响了朱爸的大局。 有些时候，李明飞不得不多些顾虑。 “这……”李明飞思忖起来。 只是这样一来，事情虽然能过去，却会显得他太无能了。 同样都是朱家的女婿，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李明飞自个虽然不太在乎这个，但他必须顾着朱敏的心情。 况且朱敏这么大岁数，又给他怀了一个孩子，在他心里的分量又跟之前不同。 杜飞疑惑道：“哦？怎么说？” 杜飞皱眉，看来轧钢厂的情况是真不太好，李明飞竟然直接拿脓包来比喻。 李明飞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这也不是咱们一家这样，现在全国都这样，咱们钢厂是重工业，有上边调控，情况还算好。但再怎么说，下游不行了，咱们产品出不去，说什么都白搭。” 由点窥面，现在的经济是的确不太好。 城里的工厂实在负担不起那么多工人了！ 李明飞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兄弟，不瞒你说，再等两个月，如果还没有起色，我就准备申请支援三线。” 李明飞所谓的支援三线，并不是他个人，而是整个厂子。 李明飞叹口气，苦笑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人家都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可我……特么却成了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李明飞摇头道：“兄弟，你甭给我宽心丸吃，怪不到我头上？你知道现在工人都怎么说？都特么说厂子搞成这样，就是因为我挤走了老杨，当年杨厂长在的时候，厂子明明好好的……我艹！我这一把手才特么当几天。现在让老杨回来，看他能干啥样……” 这次跟杜飞喝酒，正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跟 也难怪，朱敏正挺着大肚子，这些话他肯定不能回家说去。 等他告一段落，立即接过话茬：“没想想别的路子，先把厂子运转起来。” 咳嗦一声，好整以暇道：“还能有什么路子，下边能联系的工厂基本都联系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就算动用关系，硬让人家进货，也就是从这个仓库挪到那个仓库，到时候反而给国家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没想到李明飞在这件事上觉悟还挺高。 杜飞忽然想到：“哎，李哥，咱们厂生产钢筋不？质量怎么样？” 杜飞眼睛一亮：“李哥，我倒是有条路子，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杜飞道：“香江的船王你听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