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叫住他:“哎,你忙什么!你想怎么弄?趁半夜,拍黑砖?万一出事了,嫂子怎么办?家都不要了?” 杜飞没再卖关子,赶紧把这货打发走,提醒道:“二大爷搬走,你都没去看看吧?” 杜飞道:“二大爷是厂里纠察队的副大队长,闷老三住在家属区附近,遇到这种人,还得找组织。” 说完了,一溜烟就推门出去。 柱子这货,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上次因为冉老师,贾丽英就跟他闹了一回,这次居然还不长记性。 柱子从他家出来,回到家,一进屋,挺着大肚子的贾丽英就问道:“怎么样?杜飞怎么说的?” 贾丽英一笑:“我说什么来着……” 柱子问答:“丽英,下面咱咋办呀?你说这冉老师也怪可怜的……” 柱子忙解释:“不是,我就是……” “他?他能有什么油水?一个老光棍子。”柱子撇了撇嘴。 柱子道:“你是说,冉老师给钱了!” 柱子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他不好意思拿,不代表别人不拿,闷三爷肯定好意思。 贾丽英道:“事不宜迟,你现在立刻拿东西上二大爷家去,记着说话客气点。” 贾丽英哪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强调道:“人二大爷没对不起咱家,你看不惯人家做派,也把笑脸给我带去,这次能不能给咱儿子攒点家底全看你的了!” 杜飞这边还不知道,柱子两口子的想法。 各家有各家的日子。 第二天,星期天。 杜飞上午找朱婷去玩,等到下午时间差不多了,骑车子赶到顾炳忠的家。 跟陈中原家格局差不多,都是三室一厅。 杜飞头一次上门,带了两瓶汾酒。 远远看见杜飞,立即迎了上来:“杜哥,您来啦!快楼上请。” 就见三楼的窗户上探出一个半大小子的脑地,应该是顾炳忠的儿子,听到这一声,立即缩回去,隐约听见:“爸!来啦!” 顾炳忠已经从楼上迎下来,笑着跟杜飞握手:“哈哈哈,杜老弟,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呀!” 两人寒暄两句,这才上楼。 稍坐了一会儿,便开始炒菜上菜。 除了小王之外,还有顾炳忠的媳妇和他小姨子。 杜飞一看这场面,估计今儿顾炳忠请他,就是为了这个小姨子。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杜飞喝了点酒,脸色微红,笑呵呵道:“顾大舅,您真是的!自个家小姨子,随便安排哪个粮站不行?” 说着猛地灌了一口酒。 顾炳忠也没再抱怨,转而提出要求:“老弟,你在公安口路子广,能不能帮个忙,先搞个临时工?” 像王玉芬那样,在分局或者派所弄个临时工,对一般人来说,固然十分困难。 他费这大费周章,特地请杜飞来吃饭,是什么意思? 面对顾炳忠,杜飞不敢大意。 虽然还算是融洽,但杜飞始终也没看透,顾炳忠究竟是谁的人。 作为粮库的直接负责人,顾炳忠非但没受贬斥,还官升一级。 而且,顾炳忠这个靠山还相当强硬,对他也舍得付出。 这时候大意了,弄不好就自个掉坑里。 杜飞想了想道:“顾大舅,弄个临时工按说不是什么事儿,但……您应该也听到风声了,现在公安口可不好过,上边大领导正盯着,这时候谁都不敢动。” 一旁的顾炳忠的小姨子则有些失望。 从刚才吃饭的过程,这小姨子并非不善言谈,但在关键时候管得住嘴就非常难得。 话到这个份上,顾炳忠也没法再说什么了。老弟,我听说,过一阵子你要到南边去转转?” 一听这话,筷子一顿,但也只有一瞬间,便继续伸了出去,笑着道:“您这是从哪儿听的小道儿消息?” 杜飞摆摆手道:“倒是有这事儿。这不,下个月我们家那口子要上广州出差,我这个家属正好跟过去长长见识。” 小王一脸期盼的看向杜飞。 给小姨子找工作就是一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