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走过去,拿起来发现,酒壶是内外双胆的,外边灌上开水,里边才是盛酒的。 周鹏却道:“啥我的,这屋的东西,从打现在都是你的了。” 不由道:“嚯~这还是官窑哪!” 周鹏道:“都是别人给的,我也不懂这个。别说那些,赶紧倒酒,你小子不饿呀!” 为了防跑酒,内胆上边还有个小盖子。 杜飞趁着这个机会,调了一个小料。 这货也没那些讲究,直接端着盘子捶里半盘子,美其名曰,先解解馋。 周鹏和杜飞都是吃生米儿的,看见变色了,还有点发粉,就下筷子了。 周鹏喜欢吃芝麻酱,一下子就沾满了,塞到嘴里。 半盘子肉,一点也不夸张,一人就吃了两口就没了。 杜飞咽下去,不由得呵出一口气。 杜飞得了人家房子,虽然说也给了钱,但该说不说,就这座院子,哪怕价格再翻一倍,也得记周鹏一个人情。 更何况周鹏马上要走了。 三钱的酒盅,没什么说的,肯定一口干了。 俩人推杯换盏,不多一会儿一瓶酒就下去了一大半。 杜飞还没什么事儿,周鹏已经脸颊发红,耳朵发烫,拍着杜飞肩膀道:“对了,还没给你说,我跟小玉领证了。” 但领证,这是什么情况? 谁知这货提了一嘴就完事儿了,反而自顾自喝起酒来。 两人岔开话题,又喝了几杯。 杜飞放下酒杯,看了看他,忽然笑道:“行了,周哥,你也甭如果了,咱哥们儿用得着藏着掖着的?” 杜飞道:“那是跟被人,跟你……不需要。” 说着从橱柜里翻出两个一两的酒杯,拿酒壶给杜飞倒上:“干了!” 周鹏则喝急了,连着咳嗦起来。 杜飞莞尔一笑。 换武大郎来,脑子再活泛,你看朱婷扫他一眼不。 周鹏神情复杂,沉默少许道:“也算是吧~” 霍小玉并不是香江霍家的嫡亲女儿,否则也不会跑到京城来,跟周鹏搭成一对儿。 而且在杜飞看来,周鹏的担心显然是杞人忧天。 此时他的纠结,恰恰来源于现实与理想的冲突。 他做梦也想不到,就在短短二三十年后。 想到这些,杜飞的心情有些复杂,伸手拍拍周鹏:“周哥,你想多了,老话儿说,狗肉贴不到羊身上。换句话说,能不能贴到羊身上,不在于你是里脊还是肋条,而是在于你是羊肉还是狗肉。” 周鹏一拍桌子:“废话,我当然是羊肉,孙子才特么想当狗。” 周鹏长出一口气,又干了一杯:“道理都懂,可……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喝酒!” 院里下水道差点堵了。 完事儿已经半夜了,杜飞也没回家,里屋现成的被褥。 半夜,杜飞跟周鹏一个睡炕头一个睡炕稍,中间隔着一个黄花梨的炕桌。 周鹏这货,特么睡的跟死猪似的,呼噜打的三响。 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俩眼盯着房薄…… 杜飞虽然后半夜快一点才睡着了,但他体质强,也没什么。 该说的话,昨晚上都说完了。 这座占地足有半亩多,四百多平米的院子,彻底换了主人。 恰在这时天上“嗡嗡”的飞过一群鸽子。 该说不说,相比什刹海那座占地十多亩的大院子,杜飞反而更喜欢这个小院。 相反这个院子大小正好。 院门就着胡同,不是传统的巽门,而是开在了西南角。 南边靠着前院北房的后墙,并没有盖房子,但空出了地方, 要是一个普通人,有这么一座院子,再娶一个王玉芬或者秦淮柔那样的媳妇…… 不可能再满足这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 心里合计,这两天就让王玉芬搬过来,省着在招待所住着不方便。 今天郑大妈她们与时俱进,讨论的正是李群自杀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