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郑局算是市局的三把手，要按分工还算是陈中原的顶头上司。 但越是这样，一旦他在某件事上表达了态度，不管是陈中原还是局里其他领导反而不好反对。 杜飞皱了皱眉，又问道：“三舅，他是怎么说的？” 杜飞微微点头，说的非常冠冕堂皇。 但是现在…… 陈中原沉吟片刻，却不答反问：“你就这么确定，这背后有人暗中操作？” 陈中原也喝了一口，眯着眼睛，缓缓道：“老郑和现在部里那位，曾是一个连队。” 虽然他早有预计，但真正得到确切的佐证，依然令他忍不住吃了一惊。 实际上，在杜飞的印象中，曾经闹的轰轰烈烈的二十四校联盟，在明年就被压下去，就是那位的雷霆手段。 是李志明背叛黎家投靠了这位？还是说他充当了黎家与这位的桥梁？ 他又是什么角色？只是一个简单的弃子，还是充当了别的什么角色？ 直至晚上六点多，杜飞才从陈中原家里出来。 这时天已经黑了。 仍然只有北房亮着灯。 同时“哐当”一声，惊动了王玉芬，忙问了一声“谁”？ 顿时令王玉芬喜出望外，三步并两步跑过来。 这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担心杜飞会不会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打开门，看见杜飞，好像被遗弃的小狗，王玉芬眼泪汪汪道：“爷，您可来了，奴想你了！” 该说不说，此时王玉芬的依赖，杀伤力真的非常大。 但表面上杜飞却浑不在意，摆摆手道：“哭哭啼啼干啥，我这不是来了嘛～” 杜飞则坐在一把圈椅上，跟个大老爷似的，什么也不用干。 里屋的炉子烧的足，温度比外屋高。 生怕他误会，解释道：“这是前天我估么着新做的，都已经洗过了。” 相比起来，秦淮柔虽然也知道疼人，但毕竟大杂院里，顾忌着人多眼杂，不敢公然照顾杜飞。 等擦完身子，又换了洗脚盆，把杜飞的两只大臭脚丫子放到盆里，非常优雅的蹲跪下去，把手放水里，仔细的揉搓，把每一个脚丫瓣都洗干净。 就连仪态做派，都不是普通人家能比的。 不过秦淮柔也有她的好，那股天生的狐媚又是王玉芬学不来的。 等这些都收拾完了。 这时候还没到七点。 谁知被王玉芬拾掇一番，反而精神来起来。 可惜转了一圈频道，也没个像样的节目。 “你还会唱曲儿？”杜飞没想到王玉芬还有这个才艺。 王玉芬对自己有些自信，笑着道：“小时候跟着嬷嬷学了一些。” 王玉芬早就想好：“爷，要不我唱段昆区吧～” 王玉芬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杜飞看她半天没应声，问道：“二人转不会？” 杜飞心说：“评剧就评剧吧～总比昆曲好听，那个他是真欣赏不了。” 收拢心思，王玉芬稍微酝酿一下情绪，开口就唱了一段《西厢记》里‘长亭送别’的段子。 也没有伴奏，王玉芬就是清唱。 说完一溜烟出去，经过中间的堂屋到对面去。 这时候关窗户关门，糊了窗户缝，挂着棉帘子，声音很难传出去。 王玉芬坐到杜飞跟前，自弹自唱起来。 杜飞斜倚在炕桌上，手在大腿上跟着打拍子，也不管能不能打在点上。 大冬天的，她居然从厨房抱出来一个大西瓜！ 拿刀切开瓜皮，咔的一声，应声而裂。 王玉芬麻 杜飞却懒得麻烦，直接要来就吃。 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把夏天的西瓜，选了几个最好的存在油缸里。 用这个法子也很简单，唯一的门槛就是你家先得有一大缸豆油。 王玉芬仍跟那天一样，光溜溜，热乎乎，缩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