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儿，觉着水温差不多了，估计三十六七度，杜飞便收回了大部分煤球，只剩一点，慢慢加温。 今儿中午，杜飞去了一趟南城，确认了乔大力的住址，顺便也把小黑给带过去盯着。 乔大力住的大杂院也有不少纳凉的人在闲聊，估计说的都是乔大力被杀这事儿。 乔大力没结婚，父母住在别处，他在这就一个人，却住着两间正房外加一间耳房。 而且他跟柱子的情况不一样，柱子能住上两间正房一间耳房，是因为他妈死的早，他爸又跟人跑了，再等妹妹出嫁，才有这个条件。 却能一个人独霸两间半房子，可见这人的确有些手段。 要想进去还得绕到后边，看看后窗户能不能打开。 后窗户很小，离地面有两米七八，上边还立着铁栏杆，防备有人钻进去。 趁着夜色，胡同里没人，小黑扑闪着翅膀落下去。 勘察过现场以后，派所的人贴封条之前，把屋里的窗户都关上了。 小黑“咚”的一声，就跟啄木鸟似的，尖锐的鸟喙钉在窗框上。 这一下深深嵌入木头，再往后一拽，就把窗打开。 室内黑黢黢的，但并不影响杜飞的视线。 小黑进来的地方是当客厅用的正房，屋里乱糟糟的，明显被翻动过，柜子柜门全都敞着，地上也丢得乱七八糟的。 但再多的，他也看不出来了，毕竟不是什么专业侦探。 紧跟着，杜飞又让小黑进里屋和耳房看了一圈。 在周围连压箱底的破衣服、破被都给翻出来丢了一地。 如果凶手真在找什么东西，已经把屋子翻成这样了，找着就找着了，如果还没找着，恐怕就真得挖地三尺了。 自从上次在芳嘉园胡同，小红立功找到了那口藏在地窖下边的皮箱子，回到水塔那边，倒闲了一阵子。 根据现场的情况，凶手很可能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按道理，在杀人之后，真要找到了东西，肯定立刻走了，不会再去翻找。 当然，也不排斥对方是老手，即便杀人之后，也仍十分冷静，继续把房间翻乱掩人耳目。 想到这里，杜飞心念一动，命令小黑从屋里退出去。 刚才的视野同步，消耗不少精力。 小黑被他直接留在乔大力家盯着，看看是否会有额外的发现。 第二天，杜飞破天荒起了个大早，还没到六点就起床、洗脸、刷牙。 出门发现雾气很大，估计又是个大热天。 来到那座废弃的水塔门口，小红早就接道命令，在这里等着。 一身暗红色的皮毛油光发亮，并没有一般老鼠给人的肮脏感觉。 杜飞一笑，随手丢给它一块沁过酒的饼干。 杜飞又从随身空间拿出一口木箱子，打开盖子放到地上。 转眼就从里边冲出一大群耗子，一股脑的涌进箱子里。 仅仅片刻，那口箱子至少装进去几百只老鼠，也不知道被压在最底下的，会不会被压死了。 盖上箱子，心念一动，就把这口箱子再次收了回去。 趁着还没到上班的点儿，杜飞骑车子速度非常快。 这时候一些起床早的，已经开始出门上班了。 最里边是个死胡同，把头是一个锁着门的小院。 在这家门口，只要瞅准了胡同另一头，确认没人出来，就能放出箱子。 这里跟乔大力家虽然不挨着，但也只隔着一个院子，不过十多米远。 做完这一切，杜飞立即收回那口箱子，若无其事骑车子走了。 其实，杜飞从昨晚上就让小黑盯着，确认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 一进屋就看见小王正在打扫卫生，看见杜飞，愣了一下：“杜哥，今儿来这么早啊！” 小王颇有同感，一边往地上洒水一边附和：“可不是嘛～半夜吹的风都是热风，刚擦完身子，还没怎么地，又是黏糊糊的。” 杜飞没再重复，反而问道：“郑大妈，今儿有什么新闻没？” 一听杜飞问起，立即兴高采烈道：“昨儿，南城那边出人毛选案子了知道不？我跟你说，这案子可不一般！” 杜飞一听，还以为郑大妈这里有什么独家的小道消息。 郑大妈本能的压低声音：“你道那人是怎么死的？据说是冲撞了智化寺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