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又看向娄母:“这位是尊夫人吧?” 娄母跟着点点头。 简短寒暄之后,杜飞直入主题,问道:“娄董事,我跟茂哥和娄姐的关系,想必您也知道。” 杜飞接着道:“我也不跟您兜圈子,以您的眼力见识,应该早就看出来,这次的情况与以往不同。” 杜飞疑惑道:“冒昧问您,早前为什么不走?什刹海的金家,想必您也认识,他们可早就走了。我相信,金大松能看明白,您不可能看不明白。” 娄弘毅苦笑,张嘴想说话,却发现怎么称呼杜飞都不合适。 但现在,他们一家子命悬一线,全指着杜飞,他哪敢托大。 杜飞一笑:“娄叔,您甭客气,还像上回,您叫我小杜就行。” 听他大略叙述,杜飞才明白娄家为什么挺到最后也不走。 娄董事叹道:“你岁数小,不知道那帮人有多狠。我这把老骨头无所谓了,可筱娥和她妈……” 站在他的立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娄筱娥走。 许代茂连忙看向杜飞,眼神中充满期冀:“兄弟,这次你一定得帮着想个法子呀!” 娄弘毅咬咬牙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走!” 娄家三人和许代茂立即支棱耳朵听着。 娄父报出地址。 娄父点头:“几年前,把原先的宅子卖了,我跟筱娥他妈就一直住在这儿。” 娄父娄母连连点头。 当初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别太惹眼。 在娄家看来,已经很简陋逼仄的地方,对于一般人来说,仍是生活浮华堕落。 说着看向许代茂:“至于具体干什么,回头你们再商量,但必须得有个工作。” 杜飞又道:“还有穿的戴的,也得格外注意,别让人看出破绽。” 杜飞“嗯”了一声:“其实这些不用我说,您也能想到,但还有一则,也是最重要的,李厂长那边……” 刚才杜飞没说错,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常规操作,就算没他提醒,娄家也能想到。 虽然现在许代茂也算是李厂长的人,但娄弘毅的心里有杆秤。 而在轧钢厂这一亩三分地,要说谁能保他,就只有李厂长。 要知道,李明飞当了这些年副厂长,对娄家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也差不多。 只有杜飞才是能撬动李明飞的真正砝码。 对许代茂道:“茂哥,明天上午,你上班跟李厂长说一声,说我中午上他那吃饭去。” 长久以来,对杜飞形成的盲目信任,令他变得乐观起来。 杜飞能答应出面去找李厂长已经够意思了,但李明飞那边可不是几句话就能打发的。 至于说具体拿多少,还得看李厂长那边胃口究竟多大。 杜飞到目前,只是冲着跟许代茂、娄筱娥的交情,才答应帮助他们家。 这也是为什么杜飞猜到娄父娄母在,一定要过来面谈。 娄弘毅也是个明白人,全程没提怎么酬谢杜飞。 是要用一辈子来还的大恩。 等送走杜飞后,娄弘毅不由得长长出一口气。 “这个……”娄父沉吟道:“现在还不做准儿,等明天代茂回来,看李明飞那边怎么说吧。” 娄筱娥也跟着点头附和,倒不是她对杜飞有多大信心,而是单纯的希望事情能成。 他这辈子见过的人太多了,无论是解放前,还是解放后。 但现在除了杜飞这里,他也没有别的法子。 三七年是这样,四九年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其实娄家从建国到现在能安然无恙,就已经说明了娄家并没有什么劣迹。 原先能护着娄家的,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问题是不能让人给盯上。 至于说李明飞那边会不会搭把手,就看娄家肯花多少买命钱了。 刚才不知不觉,在许代茂家待 杜飞伸个懒腰,顺手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瓶汽水。 五十根大黄鱼 肯定不能是秦淮柔,那娘们儿自个有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