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哼”了一声。 把小玲抱到腿上,接着道:“上午让你带点东西过去你偏不听,现在弄得不上不下的,我看你怎么办。” 一大妈道:“啥小辈不小辈儿的,咱们求人办事,给人送礼咋啦?找张所长办事,你敢空手去?” 一大妈一瞪眼:“怎么不一样,你就倔吧,你个死老头子!” “可是……”一大妈皱着眉头,也不知说什么好。 一大妈却不大相信:“老头子,你不用给我宽心丸吃,这回姓鲁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我说……实在不行,咱直接去找李厂长去。全厂就两个八级工,甭管谁当一把手,厂子得生产,就缺不了咱。” 一大妈道:“那……那林副厂长那边?” 这下成了死扣,一大妈也没辙了。 嘿呦~你可回来了! 杜飞从炕上爬起来,身子底下的凉席潮乎乎的往后背上粘。 看了一眼时间,刚六点多钟。 昨晚上喝了点酒,秦淮柔那妖精又没来搞事情,所以他早早就睡了。 穿好了衣裳,推着自行车出去吃早点。 尤其学生们都放了暑假,经常成群结队在大街上晃荡。 却刚出月亮门儿,就打迎面遇上风风火火从外边回来的刘匡天。 刘匡天则像没看见他一样,一溜烟的进了后院,冲进他家门里。 现在刘匡天加入了厂里的工人纠察队,正在上蹿下跳的折腾,不知道又有什么幺蛾子。 这货自从结婚之后,睡懒觉的坏毛病一下就好了。 再加上他们食堂管的没那么严,九点能到班上,都算是不错的。 还大言不惭的,说等过几年高低弄个食堂主任。 柱子紧了几步,从台阶上下来,低声道:“兄弟,一大爷那事儿你听说没有?” 点头道:“你是说鲁南山?” 杜飞笑着打断他:“柱子哥,捡要紧的说,不然等会儿你炉子上的粥就冒锅了。” 杜飞又道:“是你大爷让你找我的?” 柱子不太了解,当初杜飞跟一大爷的过节,平时看杜飞跟一大爷的关系还觉着挺不错的。 杜飞这一说,尤其提到娄筱娥,柱子觉着倒也是这个理儿。 杜飞则直接道:“得嘞,我先走啦,出去吃根油条解解馋,有日子没吃着了,这事儿万一不成,咱们回头再说。” 等出了垂花门,来到前院。 遇见杜飞顿时觉着十分尴尬。 按道理闫铁放吃了大亏,甚至有可能落下残疾,可偏偏是闫铁放挑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杜飞头上。 涉及到了亲儿子,还讲个屁的道理。 而这才是让三大爷最难受的。 “啊~早!”三大爷咧咧嘴,挤出一抹难看笑容。 只是打声招呼,就推车子出了院子大门。 边上就是卖豆腐的,热气腾腾的豆腐脑放在特大号的保温桶里,边上是卤子,也是一大桶。 端着来到边上的桌子上。 不过大多数买家都在附近住着,都是回家吃去,倒也能排得开。 看打扮都是上班的,两桌是男的,一桌是女的。 这年头没事往不认识的女同志身边凑合,不是流氓也是心怀不轨。 拿着东西走过去,笑着道:“同志,拼个桌。” 然后紧着嚼了几口,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又仔细打量杜飞,不确定道:“你是……杜飞?” 这人见他反应,就知道猜对了,接着道:“认不出来了,老同学?我是杨树啊!咱们初中一个班的,毕业我当兵去了,我记着你上高中了是吧。” 能叫出他的名字,还说出他去上高中 杜飞笑着道:“是你呀!好几年了,你变化够大的,我都没认出来!” 杜飞坐下来,也没耽误吃东西。 这年头,能早早当兵去,肯定是家里有点关系的。 杜飞道:“嚯~你行啊!四个轮的。” 小车司机比大车司机更牛,跟在领导身边,好处还能少了。 杜飞则是你想要,我就给你,就一句话,又不用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