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这才明白，闹了半天二大爷这是想掀了一大爷，自个来当这个一大爷。 二大爷撇着大嘴，自信满满道：“老闫，现在什么形式，难道你还没看明白……” 末了又道：“你看见没，厂子里杨厂长……姓杨的都下去了。可现在一大爷还一口一个杨厂长，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什么立场？而且看没看见，外边一个个院儿，人家都在干什么……再看咱们院儿，什么动静没有，这哪儿行呀！” 他知道自个的情况，院里大多数都是轧钢厂的职工，他怎么都不可能当一大爷。 只要一大爷和二大爷斗起来，他这个三大爷说话才更值钱。 跟着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二大爷道：“老闫，我是这样想的，现在你跟我就已经是二比一了，再加上许代茂……” 二大爷解释道：“许代茂现在是物资科的科长，李厂长跟前的红人。” 二大爷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自个在家想的万全之策，到这儿就让三大爷给否了。 三大爷咳嗦一声：“老刘，你看啊～许代茂是厂里的科长，又是李厂长的红人儿，这都不假……” 三大爷道：“老刘，你咋还不明白呢～真要带上许代茂，等拿掉了一大爷，你把他摆在哪儿？让他当三大爷，排在咱俩下边？你一个工人，我一个老师，人家许代茂可是正经八百的干部，给咱俩当小打儿，你觉着能成？” 他之前就想怎么扳倒一大爷了，压根没寻思许代茂这茬。 可如果让许代茂来当这个一大爷，他折腾半天，还是二大爷，他图个啥。 三大爷想了想道：“咱找杜飞！” 三大爷暗暗翻白眼，心说你个老梆子，不知道杜飞的厉害。 二大爷咽口吐沫，柱子战斗力有多强，他们都心里门儿清。 二大爷诧异道：“还有这事儿！” 二大爷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侃侃而谈的三大爷，心里说：“还得是文化人儿，特么心眼是真多。” 又被三大爷叫住：“哎～老刘，我说你忙什么。” 三大爷道：“现在中院那边聚了一帮子闲人，咱俩一起上后院去，非得让人议论不可。” 三大爷道：“你先回去，等会儿人散的差不多了，我再过去找你，咱俩一块儿去。” 而杜飞这边，柱子走了之后，他闲着听了一会儿收音机。 杜飞问了声谁，就听刘匡天应道：“是我，杜飞给开下门。” 端着洗脸盆去开门，笑着道：“光天呀～” 杜飞心里一动，有些不明就里，平常他跟二大爷可没什么交情。 不过刘家也不是龙潭虎穴，没啥理由拒绝。 刚一进屋，却见二大爷和三大爷一左一右坐这儿。 二大爷咳嗦一声，学着厂领导的样子，拉着长声道：“那个……小杜呀，坐～坐下说话。” 二大爷烦人就烦在这儿。 杜飞找把椅子坐下，笑呵呵问道：“二大爷，三大爷，您老二位把我叫来，这是有什么事儿吩咐？” 磨磨唧唧说了一大堆，杜飞总算明白了。 杜飞拿手蹭了蹭鼻子，颇有些哭笑不得。 等三大爷说完，二大爷连忙接茬秀存在，沉声道：“小杜啊，只要事成之后，你就是咱们院的青年干部，你来当三大爷。” 二大爷顿时皱眉。 这令他很不高兴，打断道：“小杜，你可想好了！” 二大爷“哼”了一声。 果然，杜飞接道：“但是，我这什么青年干部，甚至当三大爷什么的，我看还是算了，有点不像话。” 杜飞似笑非笑道：“二大爷，三大爷，管院大爷的原则是分院自制。一个院选一个德高望重的大爷，处理邻里纠纷，警惕外来人员。现在您二位要拿掉一大爷，这我没意见，可让我接着，我又不在中院住，怎么当中院的大爷？您说这像什么话？到时候有人上居委会告一状，咱们又得折腾回来，可就白费功夫了。” 包括三大爷，之前也没想到这些。 杜飞笑了笑，没搭茬。 思来想去，中院还真没什么人能顶上来。 其他的，根本没有提得起来的。 但贾东旭是一大爷的徒弟，柱子也听一大爷的。 杜飞则站起身告辞，懒得在这浪费时间。 最主要，刚才杜飞提到，新选出来的三大爷如果不是中院的，一大爷上居委会一说，他们又白费功夫了。 二大爷一脸便秘表情，也只能点了点头。 二大爷有点心不在焉，把他送到门口，最后不忘叮嘱：“老闫，你主意多，可得好好想想。” 其实对他来说，能不能扳倒一大爷，二大爷能不能当上一大爷都不重要。 这是他当上后勤主任后，接触到学校的福利分配。 王主任虽然职务最低，权利也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