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本来就没什么真凭实据,全凭一知半解,做出大胆猜测。 真要一语成谶,简简单单从水塔里发现财宝,那才要提心吊胆,是否有什么阴谋。 其中也不乏才智之人。 杜飞估计,怀疑这座水塔的,他肯定是不是第一个。 进行一番心理建设,杜飞又去冲了一杯麦乳精。 却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还挺急的,会是谁? 杜飞心里带着疑问。 就听门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杜哥,我小王儿~” 这就奇怪了,虽然他们在单位关系不错,但这半夜三更的,小王上家里来,还这么急,有什么事? 杜飞一愣,没想到小王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小乌,诧异道:“你别着急,慢慢说~怎么了?” 杜飞让他上屋里喝口水。 杜飞有些懵,他不太明白‘闹耗子’的含义。 但耗子就是耗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这个时候,跟小王一起进来的三大爷却脸色一变。 如果是找别人的,问问就罢了。 小王却没理他,只顾催促杜飞。 就回屋里去穿衣服,叫上已经回来的小乌,急吼吼的骑自行车跟小王走了。 无奈小王真没心思答对他。 这时候,刚才在中院盯着棒杆儿的柱子,不知什么时候窜到前院来了,笑嘻嘻叫了一声“三大爷”。 柱子嘿嘿道:“三大爷,刚才怎么回事儿?那人谁呀?” 话刚说一半,三大爷才回过神来,干笑一声:“呃~那人是杜飞单位的同志。” 柱子则眨巴眨巴眼睛,用手蹭了蹭鼻子,快步回到中院,打发棒杆儿回家,自个则跑去一大爷家。 柱子压低声音道:“一大爷,开门~” 柱子一闪身进去。 柱子道:“一大爷、一大妈,刚才来个人找小杜,听三大爷说是粮库闹了耗子,好像挺严重,咱们用不用……”说到这里,柱子都禁不住咽口吐沫:“用不用准备准备?” 一大妈也变颜变色的。 对涉及到粮食的事儿格外敏感。 再加上对鼠疫一知半解,生怕闹了耗子,污染了粮食,要饿肚子。 柱子忙点点头,他也知道,一旦涉及到粮食,没有小事儿。 一大爷又道:“明儿一早儿,咱俩赶早起来先上粮站。” 一大爷摆摆手道:“先不用跟老太太说,我多买一份备着,饿不着老太太。” 一大爷一愣:“不是~你在食堂上班,平时都不怎么买粮,你粮票呢?” “你呀~”一大爷手点着他,骂道:“你个败家子,我先借你二十斤……” 一大爷一瞪眼:“你还想要多少?合着你手头一张粮票都没剩了?” 他们来的不是楚成他们粮站后身那个粮库。 远远儿的,杜飞就能隔着围墙,看见里边高高耸立的巨大粮囤。 顿时张开大嘴,发出一声类似虎豹的嘶吼。 幸亏他个头不矮,两条脚一岔,勉强站住。 杜飞眼尖,很快找出被簇拥在当中的顾炳忠。 但身为领导,在关键时候,他不能自乱阵脚,必须在人前强充镇定。 地面上乌泱泱的,竟然全是到处乱窜的大黑耗子。 虽然说耗子怕猫天经地义。 现在对于这些耗子来说,别说是一只猫,就是一百只,一千只,也不怕,一拥而上都给啃成猫骨头。 不过,小乌见到这种场面,却丝毫没有惧色。昂起头看着粮库里耗子肆虐的场景。 小王喊了声“大舅”。 紧紧跟杜飞握手:“太好了,杜飞同志,您总算来了。” 顾炳忠叹道:“我在粮库干了这些年,也是头回遇到这么大规模的鼠潮。原先就听老同志讲过,光绪年间通州的粮仓爆发过大鼠潮,三十多万斤从运河刚运来的粮食,一夜之间,全被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