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应的，将来李奎勇也有给他‘端屎端尿，养老送终’的义务。 偏偏杜飞不久前刚把他儿子弄到扎钢厂保卫科去上班，这个人情实在太大了！ 杜飞跟李奎勇使了个眼色。 立即跪在地上，给雷老六“嘣嘣嘣”磕了仨响头，口称“师傅师娘”。 李奎勇连忙点头称是，脑子里却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心里有希望，但也做好了失望的准备。 随后又说了几句闲话，杜飞边带着李奎勇走了。 眼看杜飞走远，夫妻俩互相对视一眼回到家里。 那小翠道：“要我说，你也别往多想，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个十了岁的孩子。既然拜了师了，你就带在身边，好好调教调教，难得人家杜领导有事用到咱们，这是给咱们机会，咱可不能拎不清。” 杜飞这边，带李奎勇出来，问到：“你家在哪，我送你一段儿？” 杜飞停下，扶着自行车看着面前一脸认真，面相老成的少年，似笑非笑道：“怕我把你卖了？” 杜飞淡淡道：“我说，我就是看你顺眼，你肯定不信。” 杜飞笑呵呵道：“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现在这样，你自个想想，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 杜飞接道：“先跟着老雷学着，等十年后你要能学出一个样子来，你或许就能改变你自己，甚至你们一家的命运。”说罢杜飞拍拍他的肩膀。 杜飞没再多说，直接跨上自行车走了。 杜飞跟站在门口的三大爷打招呼，正好听见这动静。 杜飞回应一声，也反应过来，叫声的来源，是后院的刘光福。 之前杜飞给刘海忠两口子出主意，让他们去找李奎勇被骗那个发小，把钱赔了，事就了了。 反正相比起李奎勇，刘光福这货可算是才出龙潭又回虎穴。 刘光福也是心大，在派所待了好几天，还能这样中气十足的。 杜飞道：“使了不少钱？” 杜飞暗暗点头，五十块钱的确不是小数，都能买台二手自行车了。 等杜飞回到后院，刘光福的惨叫声听得更真了。 杜飞停好了车子，往刘家瞧了一眼，莞尔一笑，开门回家。 刘光福的惨叫声立即被隔绝了九成。 收音机里播着广播剧《平原游击队》，有些奇怪的播音腔，还挺好听。 杜飞躺在罗汉床上，集中精神将视野同步到小黑那边。 虽然杜飞觉得李奎勇这人还不错，但也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 在下一刻，倏地一下，眼前的景物一变。 小黑“嘎”地叫了一声，脑袋扭过来跟杜飞的视线相对，又是“嘎嘎”叫了两声。 令他有些意外，竟然还在医院！ 现在小黑在这，说明刘卫国也没下班。 跟着透过玻璃窗，看向了刘卫国的办公室。 杜飞看了一会儿，收回视野同步。 杜飞心里合计，除非今天晚上刘卫国值夜班，否则也该回家了。 立即再次视觉同步过去。 刘卫国这才笑着起身，脱了白大褂换上挂在门后的大衣。 杜飞精神一振。 小黑立即跟随上去。 刘卫国现在住在南锣鼓巷附近，从协和医院下班应该直接往北走。 杜飞的心头一动，暗忖道：“难道要去方家园胡同？” 果然，等了片刻之后，刘卫国来到方家园胡同附近。 杜飞此时也微微紧张起来，心说难道运气这么好？一天盯上他，就有大收获。 原本杜飞以为，刘卫国黑灯瞎火的跑到这儿来，不是跟人碰头就是去什么秘密地点拿东西。 刘卫国在他原先住的这条胡同骑过去，竟然根本没有停车，只是在经过门口时，稍微减慢了速度，往里边看了一眼。径直离开，仿佛只是一个普通行经这里的路人。 刘卫国这是什么意思？ 从方家园胡同出来，直接回到他现在住的大杂院。 他回来时屋里黑黢黢的，也没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