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儿,才拿起雪茄剪,对准雪茄的另一头,问道:“以前来过没有?” 咔哒一声,雪茄剪落下。 杜飞道:“行家说不上,这么好的雪茄我可搞不来。” 等过一会儿,朱敏从厨房端着茶回来,正看见这俩货并排坐在沙发的三人位上吞云吐雾! 这令朱敏有些始料不及。 李明飞眯着眼睛道:“老弟,你知道吗?这最好的哈瓦那雪茄,都是在古巴少女的大腿上卷出来的,就跟咱们这边的采茶女差不多,采最好的雨前茶必须是豆蔻年华的少女……” 李明飞诧异道道:“哦?难道不是吗?送我雪茄那孙子可信誓旦旦的。” 李明飞还真没想到这个。 一旁的朱敏听得直瞪眼。 杜飞道:“那敢情好,您都给我。” 杜飞“切”了一声:“上饭店去,还怕厨子吐唾沫?” 李明飞一听这话,顿时一瞪眼道:“滚!越说越没溜儿了。” 一边的朱敏也翻个白眼,心里暗骂杜飞。 不由得更担心朱婷了。 大多数时候,女人不怕男人长得精神,就怕那种长得又好,又能拉得下脸逗趣的。 如果再有才华有能力,那就更完了,基本被盯上,那就没跑了。 而这时候,杜飞和李副厂长之间的气氛已经彻底缓和下来。 杜飞喝了口茶,好整以瑕道:“李哥,知道刚才我为啥生那么大气不?” 杜飞自顾自道:“李哥,我心里可是拿您当朋友!遇到事儿了处处为您着想。就像今儿晚上这事,郭大撇子当街耍流氓,直接抓个现行,当场四个证人,送派出所就结了,用得着我我黑灯瞎火上您这跑一趟?” 杜飞接道:“但当时秦姐提了一嘴,说他在厂里跟您走的近。我寻思这事儿不能让您坐蜡不是!就让老蒋过去,把人先看起来,能在你们厂里解决就在厂里解决。” 杜飞却一撇嘴:“您别介!我这区区一个街道办事员,可受不起您这大厂长的谢。” 杜飞这才就坡下驴,没好气道:“得得得~您再给我鞠仨,直接向遗体告别了。”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杜飞再次站起身道:“事儿,反正就这个情况,郭大撇子和秦淮茹她们姐俩,都让老蒋带保卫科去了。话我也给您带到了,至于怎么处置,您看着办,我先回了。” 李明飞送到门口道:“杜老弟,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李明飞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回身跟朱敏道:“小敏,那哈瓦那的雪茄,给杜老弟拿一盒。” 一听这话,倒是微微诧异。 随后,杜飞从朱敏手里接过雪茄,道了声“谢谢嫂子”,才转身下楼。 朱敏瞟了一眼茶几上,剩了半支的雪茄,撇撇嘴道:“你跟这小子倒是臭味相投!” 李明飞抽了一口雪茄,感慨道:“明明是他打了我的人,我不但不能怨他,还得欠他一人情,你说气不气人!” 李副厂长却振振有词道:“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唯才是举,有容乃大!任何人都有他的才能,就看你把他放什么岗位上。就拿这个郭大撇子来说,要不是我把它放到车间,用他们这哥几个压着,厂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知道搞出多少事呢!” 李副厂长叹口气道:“要不怎么说,人算不如天算呢!这郭大撇子虽然有点小聪明,但为人贪婪,不知收敛,我知道他早晚得出事儿。” 李明飞抽了口雪茄,淡淡道:“为什么不用?我用的就是他出事!苏绰的《具官论》说‘用贪,杀贪’,我也一样。这几年郭大撇子的名声在厂里早就臭了,只是大伙儿敢怒不敢言。就等他犯众怒,我自然会出手,把他们哥几个拿掉,到时候厂里人只会说我的好。” 李明飞当没听见,接着道:“唯独没想到,郭大撇子这蠢货,犯事给犯到外头去了,还让杜飞给逮个正着。要是弄到派所去,就真有点难看了,对我虽然没啥影响,但总归好说不好听。” 李明飞点头道:“我本以为,他看不透我的心思,还想借这事拿捏他一下,倒是低估了这小子。” 李明飞愣了一下,记不得有多久没听朱敏这样叫他了? 他 心里也有几分触动,毕竟老夫老妻二十来年,还给他生了俩孩子,怎么可能没感情。 朱敏身子一僵,太久没有这么亲密的动作,让她有点不太适应。 李明飞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放心,没事儿!你以为他姓杨的就真那么正直?要是没有一把手签字,哪那么容易以工代干?况且生产车间都是他一手把持的,我可插不上手。郭大撇子这些年,在车间干那些事,你以为他不知道?” 李明飞冷笑一声:“其实,在这件事上,我跟老杨的利益和诉求是一致的,厂里需要一个恶人,去镇着其他恶人。” 李副厂长顺势伸个懒腰,无奈道:“那有啥法子?谁让人家是一把手呢!当兵的都知道,站岗不站二三岗,当兵不当副班长。我这个副厂长……也不那么好当呢!” 李明飞道:“还能咋办,杜飞都把刀子递到手了,我当得把鸡杀了……” 骑车子一路来到轧钢厂南门。 杜飞来时,保卫科的包科长也在。 原本包科长一听,蒋东来把郭大撇子给抓了,顿时有些急了。 这些年,蒋东来也了解包科长这人,有点背景,但没能力,没担当。 包科长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过年前,秦京茹跑到妇联去告状,最后被抓起来那鲁波,正是包科长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