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经过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由得停下张望，指指点点。 反倒是秦京茹，终究岁数小，面皮薄。 秦淮茹“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街对面的供销社，拍拍她后背道：“在这别动，给我看着车子。” 秦京茹不知道她去干嘛，傻乎乎的站在那，一边扶着车子，一边用手去抹脸上的眼泪。 要搁原先，秦淮茹无论如何也不舍得买这些东西。 所以在花钱上，也不像过去那样抠抠搜搜。 到秦京茹面前，冲她身后的小饭店一扬下巴：“走～姐请你喝酒。” 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小鼻涕孩，秦淮如已经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一朵花。 后来她果然做到了，还给家里翻修了房子…… 只是这一切仿佛耗干了秦淮茹的好运气。 现实的重压，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也粉碎了她的骄傲。 秦京茹没由来的破涕为笑，说了一声“好”。 因为是星期天下午，饭店里客人还不少。 秦京茹第一次下饭店，好奇的看着周围。 秦淮茹则从容得多，找了一个靠边的桌子，把酒瓶子放下，去窗口点菜。 两个肉菜，不算肉票，就一块三毛钱。 回桌上就把二锅头倒上了。 在旁边的桌上，三个喝酒的老爷们儿看见这一幕，又看看自个面前三钱大的酒盅，忽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秦京茹“嗯”了一声，也端起了酒碗。 他能娶我吗？ 原先在她家里，喝酒几乎是他爹的特权。 秦京茹并不喜欢。 此时他的鼻子、眼睛都皱到一起，一脸痛苦的表情，直至一两秒后，才“啊”的一声，一脸享受的呼出一口酒气。 但原先她提出要尝尝的时候，他爹总会撇撇嘴道：“小姑娘家家，喝什么酒！” 秦京茹报着这种心态，跟秦淮如碰了一下，第一下就灌了一大口。 相比起来，秦淮茹还有些经验。 当时他俩还没孩子，棒梗都还没出生，家里也算宽裕，好酒虽喝不起，但喝点二锅头却不难。 瞬间一股热流钻过喉咙、食道，一直抵达胃里。 秦京茹那边瞧见秦淮茹喝下去了，心底涌出来一股好胜心。 凭什么，当初秦淮茹嫁到城里，就能嫁一个精神帅气的小伙子。 还有，凭什么秦怀如三十多岁了，都生了三个孩子，还能上杜飞的床？ 现在喝酒又是这样，难道自个就不能争口气！ 一瞬间她的喉咙、食道，还有胃里，好像涌进来一团火，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秦京茹咳了几声，稍微缓过来一些，也忙夹了块豆干塞到嘴里。 秦淮茹则一边夹着花生，一边问道：“京茹，你究竟是咋回事？不说好了过完年就回来吗？你怎么悄咪的就跑了，跟人相亲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辛辣的酒气冲进她的口腔。 秦淮茹一阵默然。 秦京茹说到最后，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秦淮茹能听清楚。 好在有聋老太太背锅，令秦淮茹松一口气。 说着，心里愈发气不过，泪水又涌出来。 硬把秦京茹推给杜飞，真的好吗？ 秦淮茹端起酒碗，抿了一口，一股辛辣，令她精神一震，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自己将来，年老色衰，凄风苦雨，晚景无助的画面。家里穷的底掉，就是人有残疾的，哪有真正好样的爷们会看上咱们？与其找个歪瓜裂枣的，还不如跟着杜飞……当小老婆，当小老婆总比过苦日子，挨饿遭罪强……” 说来也巧，小黑的老巢，就是上次被小乌偷袭那座废弃水塔，就在禄米仓的附近。 趁着天黑前，最后的半个多小时，杜飞立马命令小黑起飞。 不过他对禄米仓周围的地形并不算熟悉。 至于说野原广志日记和顾炳忠都提到过的，装运澄田睐四郎财宝的仓库，此时更已经找不到了。 后来几次围剿灰大仙，动用了手榴弹和火焰喷射器，那座仓库也被挖地三尺，应该早就拆了盖上别的建筑。 杜飞操纵着小黑在禄米仓周围，居高临下，转转悠悠，直至天黑了，也没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