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妈挤眉弄眼道:“这姓马的娘们儿可不好惹,回头就报了派所,说姓鲁的强奸她……” 其实事情不复杂,也没什么故事性。 杜飞对这个事倒是没啥特殊兴趣,一听一过,也就罢了。 直至钱科长来了,郑大妈几个人才暂时停止议论。 众人一愣,没想到钱科长一来,竟也说起了这事儿。 不了解具体情况,大伙谁都没有吱声,生怕触了领导的霉头。 钱科长见众人没做声儿,哼了一声看向郑大妈道:“老郑,等会儿你上马寡妇家里瞧瞧,想法子安抚安抚。” 钱科长不耐烦道:“让你去你就去!那娘们今儿早上跑到派所门口要上吊,派所的张所长特地找我,让尽量安抚她情绪,眼瞅着过年了,别再出幺蛾子。” 钱科长瞪她一眼,不过心里跟郑大妈的想法也差不多。 等到中午,众人吃完了午饭回来。 只见郑大妈吐沫星子横飞:“哎~这姓鲁的真不是个东西,你是喝没喝醉也好,特么,上了人家炕,不给钱不说,还把人马寡妇给打了!” 郑大妈道:“可不嘛!牙都打活动了,啧啧啧~腮帮子肿的,跟大馒头似的。” “可不是嘛!这不赶上解放前的流氓恶霸了?” 杜飞原本在看小红本,听见郑大妈她们议论,也听了一耳朵,却没放在心上。 但令杜飞没想到,却有人因为这事儿找上他了。 穿着一身警服的牛文涛跑到街道办来。 牛文涛却是头一回跑到单位来找杜飞。 一物降一物 索性借着尿遁,把牛文涛带出来,到街道办的外墙,趁着左右无人,问道:“哥们儿,有事儿您说。” 杜飞也没着急,容他慢慢组织语言。 过了几秒,牛文涛讪讪道:“杜哥,今儿一早,您也听说了吧?就板厂胡同那事儿~” 牛文涛苦笑道:“我妈姓马,跟马寡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平时都没什么联系,这次却找上来,让我帮她做主。” 这事儿按道理,的确是姓鲁的操蛋。 牛文涛要是不管,那马寡妇撒起泼,骂他一个六亲不认,他有理没理都说不清。 杜飞皱眉道:“这事儿可不好办呀!” 杜飞心说,你没辙了,这破事儿我也没辙呀! 那姓鲁的也是个浑人。 这货偏偏又浑又横,不仅不给钱,还动手打人,这不倒霉催的吗! 按道理,牛文涛自个就在派所工作,处理这事儿还用得着杜飞帮忙? 牛文涛压低声音道:“杜哥,不瞒您说,姓鲁的我这边都弄好了,现在问题是那马寡妇!” “别介!我可不想有有这样的亲戚。”牛文涛连忙道:“这娘们儿特么就是个混不吝,好话说了一箩筐,她就是油盐不进……” 眼瞅着过年了,大伙儿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姓鲁的被抓到派所,一听马寡妇告他强奸,顿时就麻爪了,愿意认罚赔偿。 杜飞皱了皱眉道:“那你找我,是想……” 杜飞道:“那你想怎么着?” 说罢,牛文涛又想了想,低声道:“姓鲁的当过兵,家里有些门路,真因为这事儿吃了花生米也说不过去。而且将来马寡妇那边也没好果子吃,不如各退一步,拿些好处。” 他这样息事宁人,其实也是为了马寡妇好。 但他也没急着答应,转而问道:“这主意不是你自个想的吧?” 杜飞想起,上次三大爷丢自行车轱辘那回,带牛文涛 这种老民警在基层干了十几年,处置这种情况很有心得,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 到门口牛文涛又把情况大略说一遍。 牛文涛连忙握住郑大妈的手:“郑大妈,您可帮了我大忙了!” 但她上午刚去过,知道马寡妇不好打发,末了又问道:“那姓鲁的真的认罚?” 郑大妈一听点了点头。 马寡妇执意要闹,除了为自个出一口气,说到底还不是想多要点钱! 杜飞回到办公室,也没再掺和后续的事情。 下班时候,大马路上的人明显比平常更多。 杜飞陷入其中,只能不紧不慢的随波逐流,足有半个小时才看到全聚德的幌子。 杜飞看见蒋东来跟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站在全聚德门前的台阶上,立刻抢了几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