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放顿时涨红了脸。 他感觉到杜飞对他的轻视,杜飞似笑非笑的表情是无情的嘲笑。 本就因为巨大的心理落差,造成情绪失控,兴冲冲跑过来。 他呼哧呼哧喘着出气,瞪着眼睛,好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不顾一切的叫道:“工作必须给我否则我就去告你!告你……” 三大爷心里有些后悔。 可他没想到,闫解放一上头,嘴就没把门儿的,什么话都敢往外喷。 三大爷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老二平时挺精明一人,怎么到关键时候却犯糊涂了? 杜飞也没有看三大爷,而是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来到闫解放面前。 本来杜飞就比闫解放高大半头,他家的玄关又比地面低了一块砖的高度,使闫解放在直面杜飞时,又矮了一截儿,不得不昂起头,才能迎上杜飞俯视目光。 “我……”闫解放有些张口结舌。 现在被杜飞一条一条逼问,根本不知道怎样回答。 闫解放眨巴眨巴眼睛,心绪愈发乱了。 杜飞却一摆手,狠狠瞪他一眼,眼神阴凝,蕴含警告。 他知道,这个时候把闫解放拽走解决不了问题,必须让杜飞把脾气发出来才好。 “嗯~也对!”杜飞不怒反笑:“可是里外都得有人告我,你说我凭什么把这工作给你?人家老姜家从头到尾都规规矩矩,人家既没威胁我,也没想要告我去,还记着我一好大的人情……”说着陡然把脸一沉,喝道:“你觉着~我他妈长得像贱骨头吗?” 闫解放被打的一个趔趄,砰的一声撞到身后的房门上。 老闫家的家教还算不错,闫解放原先在学校也算好学生,长这么大没真正跟人打过架。 一旁的三大爷大吃一惊! 杜飞则若无其事,拿起放在旁边的抹布,擦了擦手掌上蹭到的血。 咕噜一声,三大爷喉头滚动,咽了一口唾沫。 闫解放“哼”了一声,觉着缓过来一些,脑袋没那么晕了,但半拉脸都麻酥酥的疼。 杜飞这一巴掌,不仅打肿了闫解放的半边脸,也击溃了他的勇气。 三大爷有点不知所措,别看他平时人模狗样的,以知识分子自居,却没文人气节。 杜飞从刚才三大爷还他那十块钱中抽出一张五块的,递过去的:“带解放上医院看看,如果觉得气不过,也可以去报派所。” 最终还是接了过去,手里捏着五块钱,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不能,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打一下上啥派出所。” 杜飞看着他伸手去开门,忽然笑道:“三大爷,解放年轻不懂事,但咱爷俩的交情还在,您要是还想给解放办工作……” 杜飞若无其事用手拍拍大腿,仿佛刚才打人家儿子的根本不是他,笑着道:“咱们一码归一码。解放管不住嘴,我打了他的嘴,这事就翻篇儿了。咱们十几年的街坊,难道因为这点事儿,以后三大爷您跟我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还是呀!”杜飞笑了笑道:“解放岁数小,可您在咱们院里德高望重,不能因为小辈有点矛盾,影响了我跟您得关系不是?” 杜飞又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头里,国营的标是真没有!就这个还是那边出了岔子,有人不要了,才捡个漏。” 杜飞道:“得嘞~我明儿就找人位给您问问去。” 直至杜飞把这父子俩送出去,看着他们走出月亮门,脸上笑容倏地消失。 不过,也不全是坏事,今天打了闫解放,对三大爷也算杀鸡儆猴,至于效果如何,还得慢慢看。 帮他找工作,是要先稳住闫解放,顺便制造弱点。 这也是为什么社会上混的,不怕老江湖,就怕小青年。 到时候,就算这小子威胁不到杜飞,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所以,杜飞要给他找个活儿干,让他天天回家累得跟死狗似的,只想睡觉,啥也不想。 如果闫解放 杜飞甚至不用出面,直接就能让他们单位领导,把这小子治得服服帖帖,欲仙欲死。 青梅竹马 三大爷跟肿着半边脸的闫解放一进门,就把在家的众人给惊着了。 闫解放低着头也不吱声。 三大爷“哼”了一声,没好气儿地坐下来道:“还能咋的,说话不过脑子!我从小是怎么教你们的?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在说话前寻思寻思,可你倒好……” “哎~”三大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到里屋把药箱子拿出来,想给闫解放上药。 三大爷气道:“老二,你干什么!回家来能耐了?刚才在小杜那咋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时闫解成也凑过来,问三大爷:“爸~这究竟咋弄的?” 于丽和闫解旷也在旁边听声。 “啊~” “哎呀~老头子,这可不是小事,咋敢乱说呢?这可咋办呀!”三大妈焦急道:“那咱这次不把杜飞得罪死了?那小子在街道办、派出所都有人,他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