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科长看着陈中原，对旁边的杜飞努努嘴：“这次你要带着他？” 秦科长撇撇嘴道：“你陈大处长的外甥，还是临时工？”又跟杜飞道：“大侄子，你这事秦叔给你办了，不就是转正嘛。” “得～我好心当成驴肝肺。”秦科长站起身道：“既然老领导都同意，我肯定听你招呼，如果你借机能上一步，我这边也能松快松快。走了～” 陈中原也没送，后边喊了一声：“关门～” 陈中原站起来伸个懒腰，看了看杜飞，问道：“知道为什么我不给你办转正，还拦着老秦吗？” “头脑还算清醒。”陈中原笑了笑，又问：“那你觉得老秦这人怎么样？” 陈中原哈哈大笑。 “老秦的确不是好人。”陈中原好整以暇道：“甚至曾经以杀人为乐，还对止疼药成隐，不问是非曲直，拿钱办事……” 但陈中原接着又道：“但他杀的每个人，都是双手沾满同志鲜血的敌人！他药物成瘾是因为弹片伤到了神经！而他帮人办事收的钱，自个没留一分，都寄给了牺牲战友的家属，你还觉得他只是一个坏人吗？” 所谓的好坏，也只是立场不同，屁股决定脑袋，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杜飞离开陈中原办公室时，脑子里还在想着秦科长这个人。 而最终，他心里给秦锋打上了一个标签——一个值得敬佩，却又相当危险的‘变态’！ 这时一道人影在楼梯中间的缓步台上突然拦住他。 “杜飞同志～”汪大成笑着点着头。 汪大成忙接茬到：“我叫汪大成。” “哎呦，对不起，看我这记性！”杜飞左手攥拳头一砸掌心，笑呵呵道：“汪哥，您找我有事？” 影帝汪大成 没等他把话说完，杜飞就似笑非笑的摆摆手道：“您这是哪的话，不知者不为罪，更何况您也是为了工作？没事儿，没事儿～” 汪大成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刚才在秦科长那边，他听说了来龙去脉，已经知道蒋东来他们跟踪张富贵图谋什么。 而杜飞作为陈中原的外甥，参与到其中显然不是随便去捧个人场。 而他汪大成却在关键时候杀出来，坏了人家好事。 但汪大成却不甘心，平白得罪杜飞这样一个人物。 被这样一个城府深沉，又颇有背景的老阴逼惦记上，他汪大成以后都别想好好睡觉了。 杜飞歪着头看着他，仍笑呵呵道：“汪哥……” “那多不合适呀！”杜飞仍客气道。 杜飞好整以瑕道：“其实您真没必要这样！您在秦叔手下，都是听命行事，咱俩一无怨二无仇的，就是恰逢其会罢了，何必弄得这么难看？” 杜飞又道：“再说刚才在上边，秦叔跟我舅舅把事儿都说明了，您上我这演什么负荆请罪的戏码？” 杜飞则一边往下走一边道：“况且，事到如今，就算我揪着你不放又能怎样？除了平白树敌，让秦叔不高兴，难道能从你身上把损失找补回来？” 说话间，俩人到楼下。 说完十分正式的伸出手。 杜飞能感觉到，这是一双非常有力手，掌心和手指都有老茧。 汪大成表情一僵，旋即苦笑：“您怎么看出来的？真有那么明显吗？”再没有刚才患得患失，战战兢兢的样子。 汪大成嘬了嘬牙花子，一挑大拇哥道：“不愧是我们科长都赞不绝口的人，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汪大成，刑侦处三队二组组长。” 一直把杜飞送到公安局外头，汪大成回到楼上秦科长办公室。 秦科长正看报纸，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抬头，淡淡问道：“走了？” 秦科长道：“感觉怎么样？” “哦？”秦科长终于放下报纸，抬起头看过来：“怎么个不简单法儿？” 秦科长点点头：“以后多走动走动，对你有好处。” 秦科长淡淡道：“那倒好了～如果他因为这点事儿，就耿耿于怀，小肚鸡肠的，将来能有多大出息？如果真那样你放心了，以后不用再搭理他。” 秦科长“切”了一声道：“有我在呢～用得着你瞎操心？” 杜飞推着自行车过去问道：“老蒋呢？” 杜飞估计，这时候蒋东来比他还要郁闷。 蒋东来知道秦科长的底细，对于那个变态，他是真惹不起。 程大军也没多想，应了一声就骑车子先走了。 十多分钟后，拐到复兴门内大街向北，一直到阜成门白塔寺附近。 最终来到了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外面。 这时，三楼靠东边的一扇窗户被推开，一个毛乎乎的大脑袋从里边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