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杜飞进来也没关门,两边形成对流,顿时一股寒风,从外边涌进来,把屋里弥漫的烟雾一扫而空。 杜飞这才笑了笑,回手关上身后的房门,到蒋东来身边坐下,问道:“蒋叔,是啥情况?” 杜飞一笑:“张家找人使钱了!” 杜飞问道:“张启文呢?放了?” 杜飞淡淡道“担心我们的计划不成了?” 杜飞站起身,来到窗口向外面看去,淡淡道:“其实,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杜飞伸手向下一指:“昨天下午,张富贵乔装去过那儿一趟。” 杜飞继续道:“那间屋子房主叫张二柱,如果没猜错,那就是张家隐匿财产的地方。” 他笃定,除了他这边,杜飞还有其他人手。 蒋东来的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识趣的没有刨根问底儿,转而问道:“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蒋东来忙道:“别,您还是叫我老蒋吧!您这一声‘叔’我……唉~原先我觉着自个一身能耐不含糊,现在却成了井底之蛙,连着两次……” 蒋东来长出口气。 这一次,在张家这件事上,蒋东来算栽了跟头。 蒋东来这张老脸实在挂不住了,同时对待杜飞的心态也调整过来,再也没有之前长辈看晚辈的心思。 蒋东来调整心态后,慎重了许多,想了想说道:“这个事不是秦科长不办事,是他儿子自个不干净,他怨不着别人。而且,从斗殴到强奸,性质完全变了,他想救他儿子,非得重新想办法不可。” “那肯定是张二柱带钱跑了!”蒋东来脱口答道,旋即眼珠一转,明白杜飞用意:“你是说,张家藏钱的地方不止这一个?咱们要逼他暴露更多地点!” 蒋东来缓缓点头。 蒋东来攥紧拳头,咬着牙道:“绝对没问题!” 在这一刻,杜飞终于压住蒋东来,在两个人的关系中稳稳占据优势。 但是现在,蒋东来的两次失误,令他气焰衰落,反观杜飞,不声不响,竟找到了张富贵藏钱的地方。 与此同时,西城的棉花胡同,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里。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穿着中山装,梳着背头,戴眼镜的中年人从里屋走出来。 中年人不紧不慢,对着镜子抹了一下头发,正眼都没看张富贵,淡淡道:“老张,我只跟你保证了打架斗殴的事儿。” 中年人抻了抻衣襟,好整以暇看向张富贵道:“前边那事我已经给你办妥了。谁让你儿子屁股不干净,现在又搞出强奸的罪名,按照程序必须重新羁押。” 中年人撇撇嘴道:“老张,为了张启文这点破事,我可是卖力气了。你也甭缠着我,我这个人一向公平,拿多少钱,办多少事。”说着提起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就要往外走。 说话间,张富贵已经老泪纵横,花白头发,一脸皱纹,看着还怪可怜。 张富贵立刻变脸似的,收住哭声,赔笑道:“两清,两清!一根……呃~不!两根大的!”他察言观色,刚说出‘一根’的时候,发现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立即改口,直接翻倍。 分钱 他知道面前这人的能耐,甭管是什么事,只要答应办了,一准儿能成。 “饿晓得~”张富贵一着急,连家乡话都冒出来了。 张富贵强打精神,用手拍了拍双颊,急匆匆往家走去。 原本以为一根就足够用了,多拿一根,打出富裕,肯定够用了。 张富贵心里十分清楚,频繁去张二柱那容易引起怀疑,尤其是张二柱自己。 昨天急切间,张富贵就露出不少马脚,如果今天再去,平添暴露危险。 然而,当他来到张二柱家,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张二柱平时上班从来不锁们,除非出去几天,才会挂上锁头。 一边念叨,一边拿出钥匙开门。 张富贵松一口气,如果张二柱把锁头给换了,那才是真凶多吉少了。 只见屋里乱糟糟的,好像鬼子进村! 张富贵脑袋忽悠一下,眼前一阵发黑,叫了一声:“完了!” 足足半分钟,他才缓过来,手忙脚乱的冲向地窖。 木架子被搬向旁边,砖头被撬起来,油粘纸和木板丢在两侧,下面的地洞里空空如也。 张富贵按着胸口大叫一声! 这简直就是在他心头割肉一样! 而在几十米外,旁边旅社的304房内,却是另外一番场面。 杜飞、蒋东来、赵小虎、程大军围在四周。 其实不能怪他们,即使蒋东来这个保卫科副科长,一个月工资也就87块钱。 此时,摆在他们眼前的上百两银子,外加一千块现大洋,如果换成钱,将近四千块。 他们却不知道,这里边真正的大头,早就被杜飞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