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跟楚成锁上仓库,往外走去。 楚成眨巴眨巴眼睛,缓缓点点头。 楚成下意识咽口吐沫,刚才他去找粮站主任,根本没拿这个当回事。 一个‘我艹’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楚成还没转过弯来:“咋变成二十了?就算给他送去八十,咱们也得了一百二,两下一对冲,也四十啊!” 杜飞不想跟他掰扯,忙又说道:“甭管二十,还是四十,重要的是得给你们主任送去。我估计这事在你们粮站应该不是秘密,大家伙早就心照不宣了,你说之前有人打声招呼,就直接把东西拿回去,你咋知道人家晚上没偷偷上主任家去?” 虽然他从小在家耳濡目染,但无论是他爸还是他妈都是言传身教,绝不会像杜飞这样,掰开揉碎了跟他讲。 杜飞瞅瞅左右无人,伸手插进裤子兜里,从随身空间拿出一小沓大团结塞给楚成:“钱给你,买啥东西我就不管了。” 这厚度明显不是八十,不禁奇怪的看向杜飞。 楚成有些发愣,别看他一高干子弟,但手头真不宽裕,一个月二十三块钱,去了吃穿花销连两三块钱都剩不下。 所以,杜飞突然拍给他五十块钱,虽说不上有多震撼却也相当触动,心里说不出啥滋味。 离开三粮站,杜飞也没回街道办,而是直接去小食堂把饭盒还了,顺道又去一趟红星旅社,拿介绍信开个单间,才到四合院看看。 聋老太太 院里一些闲极无聊的老娘们儿,凑过来看热闹。 老太太岁数虽然大,耳朵也有点聋,但眼睛不花。 这聋老太太在四合院里的地位非同一般。 再加上这老太太心思通透,知道人情越用越薄的道理,从不轻易开口求人。 但杜飞却没打算去巴结聋老太太。 二来,老太太身份清贵,又那么大岁数了,跟她相处难免委曲求全,杜飞还没想给自己找个活祖宗供起来。 瞧见聋老太太招呼,杜飞立刻屁颠儿屁颠儿过去,笑嘻嘻道:“哎哟,老太太,这大冷天的,您老怎么也跟着在外头瞧热闹。” 其实她本来也不聋,就是有时候遇到不待见的人,不爱听的话,不想管的事,索性装聋打岔。 杜飞连忙笑着告罪。 杜飞早就想到,他这次弄这么大动静,四合院这边肯定会遭到非议,必须得想一个过得去的说法。 杜飞故意苦着脸,大声道:“老太太,我这也是没法子。自打我爸走了,老杜家剩我这根独苗,现在我也老大不小了,总得成家立业不是……” 后院的二大妈插嘴道:“小杜,你有对象了?” 众人一听,觉着杜飞的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杜飞心说:“我哪知道!”表面却一副不好意思表情:“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可不敢乱说,万一没相中,对人姑娘影响不好。” 这几天,他去街道办当临时工,而他在轧钢厂的正式工名额,被孙强取代的消息已渐渐传开了。 尤其孙主任不知怎么运作的,高中毕业的孙强竟变成了中专毕业,进厂就是中专实习生,一个月工资37元。 在各种版本类似的谣言中,杜飞作为受害者,一个工伤遗孤,获得不少同情。 杜飞这次修房子,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至少得几百块钱。 前者展示财力,后者彰显地位,警告那些牛鬼蛇神,自己可不是好惹的。个权宜之计罢了。 不过,杜飞这些托词骗骗一般人还行,聋老太太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他没说实话。 杜飞对此也没在意。 老太太回了屋,杜飞跟雷老六打声招呼,呆了一会儿,也没什么事,就打算回街道办打个照面。 等杜飞带小乌回到街道办,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再有半小时就能下班。 女人急三火四的,差点跟杜飞迎头撞上。 那女的一个趔趄,也不知有啥急事,瞪了杜飞一眼,话也没说,快步走了。 仔细回忆,隐约记起这人,不就是四合院所在的居委会主任赵大妈! 杜飞撩开棉门帘,走进办公室。 小办公室里,朱婷闷头不知道在写什么,钱科长脸色阴沉着,一口一口,喝着茶水。 孙兰把脑袋探过来,压低声音道:“死人了!前几天上边刚分到咱街道的一女的,就今天中午的事。” 当时上面的要求是‘妥善安置,务必不出纰漏’。 其实,这也不能怪街道办和居委会,死的那个女的从南边逃难过来,还带着俩孩子,风餐露宿,积劳成疾,好容易熬到京城,那口心气一散了,就是病来如山倒。 那三与金砖 出了这么大纰漏,上边领导肯定要问责,底下自然跟着吃瓜烙。 好在这事跟杜飞没啥关系,主要落到朱婷头上,但她背景强硬,也不会有影响,最多郁闷一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