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干笑一声,也不好接茬。 但再怎么说,那是人家老子打儿子,轮不到外人跟着说三道四。 借口回家去烧壶热水来,杜飞溜回屋里,心里也更笃定,必须改造厨房和卫生间。 只不过公家只管把主管道铺到院里,各家入户另得自掏腰包。 好些家里压根就没厨房,干脆就在院里洗菜,门口摆个煤球炉子,就能炒菜做饭。 末了忙活半天,浇下去两壶开水,水龙头总算出水了。 手上脸上擦点雪花膏,换了一个厚毛线帽子,围上围巾,出门上班。 杜飞没穿皮鞋,找出来原先的一双棉胶鞋,踩着雪地,一呲一滑,找地方喝了碗面茶,再不紧不慢来到单位。 不过今天情况特殊,杜飞也不算太晚,一进街道办大门,就看见有俩年轻小伙,一人拿着一把大扫帚在院里扫雪。 杜飞跟俩人打个招呼,先回办公室点卯,然后找了一把铁锹,也到院里去帮忙。 谁要是敢不识趣躲在屋里,那就是懒惰不上进,或许人当面不说,背后肯定嚼舌根,传到领导耳朵里,不说影响有多大,却肯定要扣掉不少印象分。 自从他穿越后,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 而原主只是个文弱书生,大个子虽然不小,却没啥阳刚之气,体格也虚弱得很,不然也不会差点气死。 他怀疑,这很有可能跟空间中那个白色光球有关。 身为空间主人,杜飞不知不觉吸收一些白光,身体出现变化,也就说得通了。 钱科长也没骑自行车,跟杜飞一样腿着来的。 杜飞瞧见,暗暗吃了一惊。 在这个年代,能配伏尔加专车,最次也得是副省级。 杜飞没故意凑过去跟王主任多说几句话。 有楚成那层同学关系,只要跟楚成相处好了,王主任这边自然能维系住。 杜飞回屋喝了口水,却没得空坐下,又提着铁锹出去。 倒也不用他们把整条街的雪都扫完了,至少把自个门前打理干净。 杜飞没急着走,等了等钱科长。 却不料,没等到钱科长,反而看见朱婷,一脸严肃从办公室走出来,看见杜飞也没说话,匆匆的向外面走去,不知道遇上啥难题了。 “有点事,想请您给出出主意。”杜飞答道,一句话摆明了,不求帮忙,也不借钱。 一路上,杜飞就把自己想修房子的事说出来。 杜飞叹道:“嗐~这不是之前工作也没定,轻易我也不敢动钱,才拖到现在的。怎么样?您这有没有知根知底,干活利索,人也实在的包工师傅?” 钱科长想了想才道:“有个雷老六,听他自己说,祖上是给宫里修房子的……” 杜飞一听都愣了,他原先听说京城有个著名的建筑世家叫‘样式雷’,专门给皇家修建宫殿皇陵,这雷老六难道是样式雷的后人? “那感情好。”杜飞忙道:“您放心,回头找着机会,上我三舅怹家,豁出去我也给您摸出来一个整瓶的茅台。” 等俩人到了小食堂,风卷残云,吃完了饭,钱科长去后厨跟老伴打声招呼,就带杜飞出来,赶奔雷老六家。 这里也是个大杂院,却比杜飞住的那个院子更破旧杂乱,院里的东西堆的乱七八糟,还有不少捡回来的破烂。 进到后院,直接上东厢房一阵敲门。 钱科长中气十足道:“我,街道老钱!”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满脸胡茬的精瘦中年人,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点头哈腰道:“哎呦,钱领导,您怎么还亲自跑我这狗窝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雷老六的家里不大,也就二十多平米,归置得十分整齐干净。 这个房子格局,竟跟杜飞心里想法不谋而合。 三人落座,钱科长引荐雷老六和杜飞认识,然后直截了当把杜飞要修房子的事说了。 但接下来钱科长一番话,却对他当头棒喝 只见钱科长把脸一沉,冷哼道:“老六,我劝你最好收起那些鬼心思,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小杜的舅舅可是咱们市局治安处的领导!你可以不给我老钱面子,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再把自己折到里头去。” 他原先有烟瘾,刚解放那会强制戒烟,他被收拾得死去活来,平生最怕当兵的和警察。 钱科长这才点点头,站起身对杜飞道:“到底怎么开工?你俩商量吧,我就不跟这呆着了。” 送走了钱科长,屋里只剩下杜飞和雷老六。 “走,先带你上我家看看,再跟你说我的要求,下午你给我出个草图,再核算下需要多少工、多少料,如果没别的问题,我想明天就开工。” 雷老六被这股气势慑住,连连应是,点头哈腰,背起一个木头箱子就跟杜飞走出去。 雷老六虽然精瘦,但体格相当不错,背个木头箱子在后头紧跟着,走到四合院,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杜飞一边走一边答道:“这不,我家屋子有些不成了,找个师傅给看看。” 这四合院的年头可不短了,房屋出现问题再正常不过,院里也时常有人找瓦匠来修房子。 却没见着小乌,不知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