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一转身又被人叫住：“哎！秦淮茹，你们这是……” 傻柱这些年对秦淮茹的心思不小，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早笃定，把秦淮茹视为禁脔。 “柱子哥，我求秦姐帮点忙。”杜飞笑道。 秦淮茹却等不及他们再闲扯下去，回头瞪了傻柱一眼：“小杜还有事呢，回头你们再聊。”急三火四就把杜飞拽走。 秦淮如生怕夜长梦多，被人抢了这五毛钱的活计。 杜飞跟他和秦淮茹差着十来岁，根本就不是一辈人。 杜飞这边，跟在俏寡妇身后，径直来到他家门口。 原先那张破炕席早被杜飞丢掉了，炕上光秃秃的，卷着一副铺盖。 杜飞大大方方站在地上，看俏寡妇忙活，等她量好尺寸，看向铺盖卷：“我给您抱中院去？” 说着就撩开头发，把竹尺插进后脖领子里，十分彪悍地抱起沉甸甸的铺盖卷就走。 先拿笤扫把炕上的碎土渣子都扫下来，但因年久失修，碎渣越扫越多，杜飞也很无奈，只好将就着把新买的炕席铺上。 芦苇席子虽然不如竹席耐用，用着却更舒服，冬天也没那么冰凉。 从百货大楼买来的被褥，虽然是新的，但放在库房，不知道压了多久，难免含着潮气。 眼瞅着就入冬了，他家剩的肯定不够烧，回头还得去多买点。 就在杜飞一边干活，一边寻思未来怎么生活，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杜飞同志，我是孙强。”一个衣着体面，长得挺憨厚的青年推开门走进来：“我爸让我来送点东西。” “是孙哥呀，您里边请，看我这乱的。”杜飞笑着拍拍手上的煤灰，脱了干活的外套，在脸盆里洗洗手，把孙强请到里屋。 杜飞表现出的态度，让孙强有些始料不及。 一千块钱虽然不少，却远抵不上扎钢厂的国营正式工。只要他在厂里干到三十岁，每年的工资和各种福利，绝对不止一千块钱。 “您先坐着，今儿新买的茉莉花高碎。”杜飞拿过暖瓶，烫了烫杯子，把桌上的茶包拆开，一个杯子捏了一点儿。 孙强瞄了一眼茶包上‘张一元’的字号，很有教养的拿起茶杯呷了一口，才探手从棉衣里兜，掏出一个信封，推到杜飞面前。 孙主任是聪明人，事情到了这一步，根本没必要在这些钱票上做手脚。 杜飞这次没托大，拿过介绍信，仔仔细细，看了两遍。 两个红印章，一个是杜飞原先高中的，另一个是区团委的。 其实杜飞心知肚明，这张介绍信就是个幌子，真正管用的还是孙主任私底下的运作。 虽然从一进门杜飞就笑脸相迎，但孙强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还是太年轻，干不得坏事。 “得嘞，那您慢走，以后得空咱们再聊。”杜飞笑眯眯送走孙强，回到屋里却紧皱眉头。 果然分毫不差。 但此时杜飞却无暇多看，直接收进随身空间，转而盯着介绍信，脑中思绪飞转。 对于这个结果，杜飞早有所预料，孙主任不是他亲爹，没义务一步步护着他。 如果真跟愣头青似的，拿着介绍信自己去报到，固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却要暴露跟脚。 如果杜飞报到第一天，孙主任那边毫无表示，就是在变相宣示，跟杜飞没有关系，必然令杜飞处境尴尬，在街道办沦为食物链的最底层。 下意识的，他率先想到一大爷易忠海。 而且，之前为了孙主任，易忠海等于在杜飞这落了把柄。 不过，八级钳工虽然清贵，但说到底还是工人，分量不够。 杜飞脸色愈发严峻，试图从原主记忆中找 终于，绞尽脑汁，搜肠刮肚，让他找到了一个人。 按辈分杜飞应该叫他三舅，是原主母亲的堂弟，十多年前从老家来京城，曾在他家住过半年。 直至这次，原主父亲出事，穿着一身警服出现在葬礼上。 这个十多年没联系的三舅能不能帮忙，杜飞心里没底。 即使这次帮不上忙，有一个当警察的亲戚，总也不是什么坏事。 看一眼挂钟，已经快四点了。 赶紧出门，去了趟供销社。 第一次上门去拜访那位三舅，肯定不能空手去，总要带些礼物。 这个时间上门，正赶人家吃晚饭，难免两边都尴尬，有些话也不好说。 大盆里的水都发黑了，倒是棉花洗完，露出一些白色。 杜飞双手空空，东西都被他丢进了空间，来到秦淮茹跟前，看一眼盆里的黑水，有一些尴尬。 杜飞看了看堆在旁边的破布，都是秦淮茹刚拆下来的。 杜飞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