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泰妍无比的懊恼。
但错真的不在她,也不在林源。
刚才林源抱着她进来的时候,她在装睡,而林源没有空着的手。
两人也都想不到,后面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因此自然没有反锁房门。
正常情况下,问题也不大。
毕竟这儿是在林源家,没有人会跑来开她的门,更何况是如此夜深人静之时。
但现在林允儿就要开门进来了……
金泰妍环顾四周,房间内虽然有一个衣柜,但不可能藏下林源这么大的人。
惟一能躲人的地方,似乎只有墙角处,层层迭在一起的下垂窗帘了?
……
“咚咚咚!”
林允儿又敲了几下门,稍稍等待了几秒钟后:“欧尼,我进来咯?”
未等回应,她已推门而入。
只见金泰妍仍然穿着宴会时的小礼服,坐在床上。
“你怎么还不睡?都几点了?”金泰妍开口就问。
面对这个态度的金泰妍,林允儿有点懵。
泰妍欧尼不是一直对自己很温柔吗?为什么今天隐隐的有点凶?
“睡不着,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白天又睡的多了一点,我刚才醒了之后,就怎么都睡不着了。”林允儿委屈的说道。
“你不是也没睡吗?甚至连礼服都还没换。”林允儿问道。
“那是刚才,现在我准备睡觉了。”说完,金泰妍按下了床头的关灯按钮。
“咔嚓!”
灯光熄灭,但是屋内并非一片漆黑。
今晚的月亮很圆,柔和的银色月光洒入屋内,给物件套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我一来你就关灯了?是不是不欢迎我?”林允儿表示不满。
“也不是,我只是准备睡觉了。”
“你不是睡不着吗?”
“睡不着也要睡,这里是别人家,明早要是睡懒觉爬不起来,是非常失礼的。”
说完,金泰妍就推着林允儿往外:“你也回去睡觉吧。”
林允儿扭动身子抗议道:“我不走,今晚我就睡这里。”
“不行!今晚不行!你快回去!”
金泰妍加大了手上的劲,却发现自己的小身板,根本推不动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林允儿。
只见林允儿笑着转身,顶着金泰妍往屋内:“以前你训练累了,总是跑到我的床上来睡,我从来都没嫌弃过你。
这床比我们宿舍的大多了,又有两床被子,不会影响你睡觉的!”
只见两米宽的雪尼尔大床贴着东侧墙壁,像艘搁浅的白色方舟。
墙角堆着那床凌乱的羽绒被,是泰妍白天补觉时睡过的,此刻皱得像团揉碎的云。
而另一床平铺的蚕丝被则规整得近乎冷漠,在月光下泛着青灰的冷光。
金泰妍挡不住林允儿,只能先一步爬上床钻进被子中。
林允儿紧随其后上了床。
刚爬上床,林允儿立刻耸动鼻翼,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好奇怪的气味啊?”
听到这句话,金泰妍的心跳声立刻快了好几拍。
“没什么味道吧,可能这些床单被子都是从储物室中拿出来的,带着樟脑丸的味道。”金泰妍含糊的说道。
林允儿摇摇头,她本能的感觉不对劲。
一想到自己进入房间后,眼前这位欧尼的样子怪怪的,和平日大不相同,林允儿的疑虑就又增加了几分。
林允儿感到那股若有若无的腥膻气息像蛛丝般缠绕在鼻腔深处,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个味道……
我似乎闻到过!
林允儿开始开动自己的小脑瓜子,奋力的从记忆角落中寻找答案。
很快,她就回想起,自己曾经在哥哥的房间里,闻到过这种味道。
那天哥哥不在家,妈妈让她去哥哥的房间,把纸篓中的垃圾袋提出来一起丢掉。
当她弯下腰去收拾垃圾袋时,一股奇怪的腥味钻入了鼻腔。
这种味道是林允儿从未闻到过的,有点像是晒过头的海带混着铁锈。
“哥哥又偷偷吃什么恶心的食物了?”
当林允儿好奇的翻动纸篓时,她发现了几团皱巴巴的纸巾。
随着纸巾打开,里面是一些黏糊糊的,像是鼻涕一样的东西,释放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味道。
她突然明白了这是什么,像被烫到似的甩开手。
这是生理卫生课上,老师说过的知识!
林允儿还记得,自己慌乱的把那团纸巾塞进纸篓底部,指尖不停的发抖——既因为恶心,又因为某种奇怪的羞耻。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触碰成年男性的秘密。
此刻,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正从金泰妍的床褥间幽幽散发。
虽然掺杂了金泰妍身上的香水的修饰,但林允儿确信——这就是真正的“男人味“。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随即又被一股无名怒火取代:
原来泰妍欧尼根本不是因为时差失眠,而是在房间里藏了男人!
太可恨了!
竟然偷偷的做这么羞人的事情!
林允儿是冷静理智的,她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思绪,脑中产生了两个关键问题:
这个男人是谁?
他还在房间中吗?
关于第一个问题,似乎不用多想就有答案了。
这个男人,总不可能是李秀满社长吧?
那么唯一的答案,就只剩下林源了!
当这个答案出现在林允儿的脑海中时,她感到心中酸溜溜的,像是打破了醋瓶子:
好生气哦,明明是我先认识林源的!
好几年前我就认识他了!
大家明明交换过看法,都说不想和林源发生关系。
就算发生了关系,也不能给他当情人。
我们约好了要为了组合的未来,一起携手拼搏的。
结果现在你就要率先背叛誓言了?
果然是姐妹情谊千金,不敌男人xx两斤。
确定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后,那么第二个问题就尤为重要了:
林源走了吗?
林允儿心中很快得出答案:没有!
空气中还未散去的味道,说明林源不久前还在房间内。
而泰妍欧尼今晚如此的反常奇怪,只能证明了她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