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禁足。 皇帝忙着哄贵妃,贵妃则忙着哄安王。 周珩去查案,江宸被学究新老师虐生虐死。 杨静宜惬意地深吸气,只觉天地之间的空气总算清爽了,她也终于有时间去研究江予初的书房。 她很清楚,自己与江予初千差万别。 虽然可以借着死过一次展现出性情大变,但有些本质上的东西是没办法作假的。 比如字迹…… 成为江予初醒来这些天,她借着伤势虽然极力避免书写,但伤总有好的一天,她得在宫里那些人察觉之前将江予初的字临摹八分像才行。 日子就这样在一笔一划中悄然而过。 当她回过神来,时间已经飘到半月后。 承恩侯生辰。 杨静宜拿着随便在街边小贩处买来的尖嘴猴腮老寿星托桃木雕,满意地将它放进夏末连夜赶制的锦红布袋里递给目瞪口呆的微雨,“拿好。” 微雨张张嘴,却被春杏狠掐了一下。 杨静宜只当没看到这俩丫鬟的小动作,敲着折扇施施然地向朝臣权贵络绎不绝的承恩侯府走去。 “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静宜摆摆手,“都起来吧。” 话落却没有往门里走,反而站在迎宾的小厮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管家接礼物记礼单高声唱和。 小寒甚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个太师椅来,她便惬意地歪在上面看着各种名贵珍宝字画古玩流水般的从锦盒里拿出来搬进库房。 期间岳宁派人来请了几次。 她都以“替两位表哥尽孝心”为由给打发了。 不是嫌她不尊长辈么,那她就好好尊敬下! 许多宾客这才意识到侯府两个纨绔不在,各种怀疑阴谋的窃窃私语时不时传入耳中,她只当没听到,她今天可不是来拆穿侯府纨绔的。 终于。 吐字清晰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知道承恩侯得的寿礼有多珍贵的管家语速突然快了起来。 杨静宜制止住要整箱搬走的小厮。 指着小寒,“去,抬过来给我看看。” “殿下,这不合规矩。” 管家放下礼单侧身挡在小寒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您即便是太子也无权过问臣子寿礼。” “没想过问,我就看看。” “身为太子应该不至于看看也不行吧?” 管家沉默的空当,旁边的小厮飞快向府内跑。 搬救兵嘛。 她无所谓。 就算岳宁亲自过来,她想开眼界这事也没啥大不了,最多就是旁人叹一句堂堂储君眼皮子太浅。 小厮很快去而复返,带回来岳宁一句话。 “门口风吹日晒,请殿下移步偏殿。” “箱子这就送过去。”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静宜满意地点点头,率先走在前面。 不出所料。 这箱子有问题。 只是她没想过会这么有问题! 她抖抖手里厚实的礼单,冲着地上那一箱子石头努努下巴,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管家。 得了指示的管家不再隐瞒,只是仍有些憋闷。 “宁远侯府有助于侯爷,侯爷帮他们做脸。” 宁远侯府…… 印象中,家里出事前几天父亲吃饭时无意吐露过对宁远侯软弱无能的不满,似是当时皇帝想让宁远侯去查圈地案,但宁远侯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了。 难道陷害杨家有宁远侯的份儿? 可不应该啊。 她从没见宁远侯出现在家里,那谋反的证据又是什么时候放到家里的…… 等等! 好像没人说过证据是在家里被找出? 那日西山大营的人虽然奉旨抄家,可从进门起却没有到处搜查,反而直接拿下了父母弟弟…… 也就是说,证据可能不是在家里被发现的? 杨静宜揉揉太阳穴。 是她想当然了。 这些事情岳宁必不会告诉她,她盯着垂首夫人管家看了会儿,突然起身推开门疾步走了出去。 穿过绿林走进曲水阁。 无视各种打招呼行礼的大臣和公子哥儿,直直朝拱桥上格格不入的朱允治走了过去。 见面直接道,“杨家谋逆的证据在哪发现的?” 朱允治一愣,回神过来赶紧躬身行礼。 杨静宜不耐烦地摆摆手,重复一遍,“我记得当时杨家谋逆案大理寺判定证据确凿,你可知那些谋逆的证据最开始是在哪被发现的?” “回殿下,是在杨大人办公桌案夹层。” 朱允治垂眸,似并不意外杨静宜有此一问。 杨静宜却没发现,满脑子都是父母惨死在眼前的画面,血红的颜色仿若匕首直直刺入她心里最深处,她攥着拳头红着眼睛质问朱允治。 “你不是向来最公正严明?不是号称为民请命从不冤枉一个好人放过一个坏人么!怎么发现那些莫须有的证据后没有好好查查是不是栽赃陷害!”喜欢重生成了太子未婚夫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重生成了太子未婚夫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