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阳摇头：“难！那老太太太难说话了，硬邦邦，冷冰冰的，跟块石头一样，你要是见到了就知道了，很难！” “吕大哥，你看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你们厂长或者主管这方面的领导，另外带我见见这位于老太太！我还是想要试试看！” 只是你能不能谈的拢，这就只能看你本事了！” 吕阳点头：“没问题，既然喝了你的酒，吃了你的饭，这点忙还是没问题的！” 吃完饭，五个人一起回了招待所，吕阳则是去找他们厂长。 “张老弟，我们厂长下午正好有空，你要见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在厂长办公室里，张平见到了那位洪厂长。 “厂长，这位就是张平同志，就是他想要租门市部那个小楼！” “洪厂长，你好，我的目的想必吕主任已经跟你提过了，不知道您的想法是？” 想必你已经听吕主任说过了。 不过，这件事并不太好办，主要是厂里说了也不算，这件事，你必须征询那位于老太太的同意，要是她不同意，就算厂里将小楼租给你，你这店面也是开不起来了。 要不你先去找找那位于老太太，要是她同意租给你，厂里不会有太大问题！”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最终还是要去找那位于老太太。 可每个人对那位于老太太全都是一样的评价，这就让他也有些凝重了。 告辞出来，吕阳竟然还在外面等着，正抽着烟等在这里。 张平平复心情，笑笑道：“这还没试呢，谁知道结果，吕主任不妨带我去见见那位于老太太？” “呵呵，老弟要是不怕受打击，那我就带你去一趟。 张平笑笑，不以为意。 他觉得，要是有个女人在场，也许能让对方感觉好一些。 三人出门，没想到张贵和关慕云去外面逛了，正好迎面碰上，一说去于家，两人也很好奇，就要跟上。 敢走过两条街，吕阳忽然停住脚步，一把拉住张平。 吕阳目光看向街道上不三十多米外走来的一个人噜噜嘴道：“这位就是那位于老太太了！” 那是一个老太太，个子大约一米六左右，头发雪白一片，面色蜡黄，身瘦弱，衣服显得空空荡荡的，明显一副营养不良的状态。 另外他还注意到了一点，这位老太太的背挺得很直，走路不快，但很稳，扛着一把扫把，慢慢往前走，目不斜视。 这就太特别了，以张平两世为人的见闻，他可是很少见到环卫工人的衣服是干净的，这老太太就太特别了。 吕阳点点头：“嗯，她就是清洁工！” 吕阳叹口气道：“这个说来话就长了！” 吕阳小声道：“当初于家被打倒，尤其是后来他儿子、儿媳、孙子、女儿都离开后，在那混乱的几年里，老太太作为曾今的富家小姐，还是于家太太，这身份实在是太有代表性了，简直就是阶级敌人的最好代表，所以，她经常被人批斗。 她只是一个老太太，年纪不轻了，还是女的，下方农村住牛棚肯定不合适，想来想去，那就放在城里做清洁工吧。 而且，马路上每天都有很多人看到，扫得干不干净大家都能看到，还省的派人专门每天监督了。 后来，国家重新审核，发还了部分家产，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老太太，负责人就跟她谈，要不要换个轻松点的工作，比如让她到我们厂里去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毕竟占了人家家产，给点补助也是应该的。” 她说是自己已经习惯了，还是继续扫马路吧！” 只不过将原本的义务劳动变成了有偿劳动，发给她一份工资，一个月28元！ 也就一直到了现在，老太太每隔几个月会到厂里领一次补助。” 吕阳思索了一下道：“至少也该有六十多岁了吧。入于家了，还有了孩子，这么算起来，起码六十岁了！” 吕阳忽然说道：“你们可别小看这老太太，她可不简单呢。 “啊？她……还上过大学？” 张平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 可这位不但上了女子中学，还考上了燕京大学，简直就是当时的知识青年代表，这可就太惊人了。 众人瞬间就沉默了，若是论底蕴，只怕在场每一个人比得上，就是关慕云家里都没法比。 面对数十年连续不断的打击和心里压力，竟然一直活到了现在，换成是他只怕都受不了。 想想看，一个从小就站在无数人之上的富家小姐，还有着世人难以企及的知识层次，又嫁入了一方豪门，这样一个女人，能平和的跟一群自己从来就看不起的人淡然相处么？ 如此说来，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一些老太太的态度了。 没错，就是这么一副态度！ 根本就不是同一层次的人，凤凰岂可与鸡语？ 张平觉得自己应该是理解了几分老太太的处事态度了。 这完全就是大家小姐和豪门太太本就该随时保持的礼仪和仪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