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顶部几乎不可能触碰到的地方,某本书被挪动时,被发现是个石膏板做的“假书”,上面写着《道德经》。
咔嚓
书柜缓缓向右侧挪移,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满满一面墙,全是现金。
不要说钱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纸”。
暗格?不,应该叫暗室内,角落里还垒着行李箱大小的金条,堆成了堆。
十多个警察吓得倒退一步,地上蹲的姑娘也目瞪口呆,角落里的壮汉老江瞪直了眼睛。
就连高成也歪着脑袋,眩晕的大脑里都有些恍惚!
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老头子这么有实力,自己还急着赚什么钱!连儿子也防?
他终究,是把自己老子的养老钱,给“弄出来”了。
无声的震撼中,孟修德心里却暗道一声糟糕。
哪路神仙打架,吊着他们当枪使。
引爆了这个能震惊哈城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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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吴越将眼从望远镜前移开。
通过某扇窗户,他清晰的看到了墙壁被砸开,露出里面的“金山银山”。
只要这一步没出问题,一切就算尘埃落定了,不要说高明杰,再往上三个级别,也得原地爆炸。
至于会牵连出多少人,他不在乎,都不是什么好鸟。
“似乎结束了?你真的不看看?”
翟达摇摇头:“不用了,就来盼一个结果。”
他“看”到的远比吴越清晰,甚至就连高成歪着脑袋的懵逼样子,都一清二楚。
“你真的是占卜到的?还是真有什么消息渠道?”
翟达笑了笑,手指比在唇尖。
吴越耸耸肩:“行吧,我能接受你有小秘密。”
远远遥望,似乎有人从别墅里被押了出来,但其实,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走进去。
旁观了一场精彩的引爆后,吴越站在天台边缘,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这高处的风更凉,站久了会冷。
片刻后,吴越突然说道:“翟达,其他地方我也收尾了。”
“其他地方?”
吴越点点头,悠悠道:“许老头被威胁了,这事儿他没和你说,但告诉我了。”
翟达微微皱眉。
“和想用车吓唬你的是一伙人,或者说最近的恶心事,有一大半出自他们之手…”
“你怎么处理的?!”
“点了,没动粗。”
翟达呼出一口浊气,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更多的警车,从四面八方朝这边涌来,红蓝色的灯,闪的几条街都不再宁静。
吴越低头看向脚下,昏暗的小巷里,似乎有人被堵在死角,拳打脚踢。
红蓝色的灯光路过,似乎也吓不住他们,短暂安静后,是更凶狠的回应。
吴越盯着脚下的“恶”,却没有管的欲望,管不完的。
就像他平日看到的无数地方,无数人一样。
吴越吐出一口浊气,良久后抬头看向翟达,很郑重的说道:
“翟达,你信我么?”
翟达有些疑惑,但还是先给予了肯定的答复:“信。”
“我和你商量个事儿,越达餐饮,你退股吧。”
翟达平静的看着吴越,不置可否,只是等待着下文。
吴越从口袋摸出一包烟,他平时是不抽的,这包荷花是偶尔当做打探消息的道具才揣着,只是今日,很想点一根。
并不防风的打火机几次都点不着,吴越半边嘴咬着烟道:
“我不白要你股份,出价是悦达餐饮以后所有回报的50%,员工们的不算,我拿多少,你拿多少,五年、十年都是,如果公司还能存在这么久的话,你应该懂我什么意思。”
“最初搞这门生意,是我拉着你的,现在我承认自己想少了,翟达,你和我不一样,这样不好,许大爷和我是一个想法,这也是为什么他通知了我没通知你。”
吴越看了看打火机的调节钮,将其拨到最大,然后继续尝试点烟,期间没敢看翟达的眼神。
“那两个威胁许大爷,拿生命安全威胁你的家伙,我其实很想把他们手脚都打断,相信我这很容易,但因为要顾及你,我只能用更温和的方法,甚至这次高成也是,我只能束手束脚的应对。”
吴越终于抬起了头,那根用来消愁的烟,却死都点不燃。
“翟达,有你在,我无法施展。”
翟达沉默片刻,迈出脚步走到吴越面前。
抬起手。
吴越一瞬间,有种翟达要打自己的错觉,但他没有躲。
但最后,那只手,只是从他嘴中拔出了香烟,丢到了地上。
翟达沉声道:“你搞错了。”
“搞错了什么?”
“有我在,你才不至于一条道走到黑。”
吴越的手一颤。
翟达将手杖收起,从怀中拿出一本厚重的书籍,当着吴越的面翻开,拈出一张写着“威”字的底片。
“有人跳出来当‘恶’,办他就行了,无非就是处理的麻烦点,但又不是做不了,看看那边,你刚刚点了一个‘副区长’,你应该感到自豪。”
“不要摆出一副:老子只能‘以恶治恶’的嘴脸!有狗咬你,你就只能想出咬狗一个方法么?”
翟达对着纸张拍了一下,而后将纸张撕下,行为有些奇怪,但吴越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这世界上破事儿很多,管不完的,但如果让你不爽了、撞在枪口上了,想管就管,就像这样。”
翟达来到边缘,将白纸卷成话筒的模样,对着下方拳打脚踢的人大喊一声:
“都tm给安静!你md**#@,信不信老子把你们#打出来,再把你们打到自己的#里,最后再用你们的#打你们!滚!”
吴越瞪了瞪眼睛:大作家!你能再骂的难听点么。
下方几个黑影呆滞的抬头看着,而后真的就一哄而散了。
做完一切,翟达优雅的收起道具【纸】,转头对吴越招呼道:“走了!回家睡觉!”
吴越愣了许久,直到翟达已经走到楼梯口了,才咧开嘴角,拿起望远镜追了上去。
哐哐作响的楼梯上,还回荡着翟达絮絮叨叨的声音:
“记住,我们是合法经营,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优秀企业,你身上背着许多人的人生,所以别给老子瞎搞。”
“如果这都说服不了你,想想你刚开始做的时候说的是什么?这是乌托邦的一次延续!你要延续成什么样?反乌托邦?”
“你可以是有面子的越哥,但面子掀开,里面应该是铁一样的三观,威是威、恶是恶!”
“退一万步说,这天下挣钱的生意多了,就为了这么点事儿就沾一身污,我以后怎么带你起飞?!范俊伟都讲过一个道理,宁可正而不足,不可斜而有余。”
有些絮絮叨叨,但吴越只是一边笑着,一边:“对对对。”
看似敷衍,实则笑容怎么都压不下。
终于下到了底层,路过巷子口的时候,刚才那个被打的还在地上哭。
抬头看到两人,哭哭啼啼道:“越哥?是你救了我?”
吴越低头一看。
虽然衣衫不整、脸上带着乌青、妆都哭花了。
这不是鸭哥么!
翟达疑惑道:“认识?”
吴越摊摊手:“一个,嗯,还算有点小用的人证。”
“你看!花开不必当下,结果自在身后。”
“这两句倒还有点作家的感觉,刚才那几句,有点吓到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