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51章 小女年方二八
章唯赢关于国有股东权利界限旳讲解,让大家陷入了深思。
连吴楚之也开始跟着他的思路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毕竟章唯赢沉浸于教学科研多年,理论水平确实高,或者说对于经济活动的‘诊断水平’非常高。
“企业中这三者的关系有一部分是清楚的,另一部分却是模糊的,存在着一个模糊地带。
模糊地带就会有拉锯,究竟谁往前一步,谁往后一步,要靠默契解决。
比如公司章程规定,股东大会有重大决策权,但实际上什么叫重大决策?
是1000万?
还是500万?
真正承担风险的人怎么考虑问题呢?
他会说,如果我信得过这个人,他干再大的事我也不管;如果莪信不过这个人,他干点小事我也得管一管。
问题在于,对国有企业的股东单位的一把手来说,对真正股东是大事的事,对他来说可能只是小事,而对真正股东是小事的事,对他来说又可能是大事。
因为他并不真正承担风险,所以他就可能越过边界任意干涉,因为大事小事无法界定清楚。
另一种可能就是国有企业的经理层可以贿赂他们,他们就完全不加干涉。
无论章唯赢的理念是什么,但是作为老师,他的水平确实高,也将他在实际运作中产生的疑惑解决了大半。
当企业在作出涉及到企业生存的重大决策时,就连基础员工都可以通过工会组织获得一定的决策权。”
它也必然要干预企业的人财物的决策,这和原来政企不分的情况有什么区别?”
从而导致我国国有企业的一个有趣现象,国有企业作为债务人拼命想破产,而国家银行作为债权人则千方百计想使企业免于破产。
从我的角度上,我觉得债权是完全的、最好的资产经营责任制。
燕大系的资产在他眼里变得像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吴楚之其实陷入了两难之中。
中年人的话被恼羞成怒的萧亚军打断了,“林一夫,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是我萧家的女婿!”
现在的课堂上章唯赢所讲的这些话,他们这些勤奋认真在图书馆阅读了大量的延伸课外阅读书物的学霸,都是很艰难的拼命领会,才能听得一知半解。
教室里所有的学生,此刻对吴楚之充满了怨念。
国家退出股权,成为债权人,难免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作为债权人,正常情况下只是一个固定收入的索取者, 不承担风险, 也不用干涉。
而且燕大方正里的一项核心技术,只有在果核才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他看了看身边一直不发一言的父亲,顿时愣住了。
还是那句话,作为经济活动的诊断专家,章唯赢是完全胜任的。
校园内,可就没有那么自由了。
挨着他们的陈书敏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他就不是人!”
萧亚军和另外一个中年人,陪着萧家老爷子和老校长孙德斌,在校园外的林荫小道上默默地走着。
章唯赢心里暗喜的点了点头,吴王……哦,不,吴楚之这小子终于还是被这‘绝世美人’给引诱上钩了。
吴楚之听完,沉默了。
现在在我们国家的情况,这个问题肯定很严重,因为国有企业的股本很低,基本都是负债。
但他想要入局,必须得按照游戏的规则来玩儿, 否则别人凭什么让你入局?
首先我同意你说的‘大的债权人肯定要干预’的观点,这在东瀛国特别典型,我们称为‘主银行相机制度’。
在夷洲岛他被判了‘投敌罪’,可这个罪名换到在华国内地,他这江湖地位那就非常高了。
国家退出股东角色, 引入非国家的, 真正承担风险的股东, 让他们来选择经营者, 这时候他们手中的投票权就不是一种廉价的投票权,而是一种昂贵的投票权了。
债权人的债权越大,从剩余索取权和控制权的对称意义上来看,他的干预也就越强。
因此当企业的负债率很高时,人质问题就很严重,但是如果能够让民间资本进来占据很大的一块,国家资本占据属于债务的30—50%的一块,人质问题就不会那么严重了。”
老板太强,怎么办!
柳斜阳哀怨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同样目瞪口呆的吴思明,“二哥,老大特喵的这是不给人活路了!”
吴楚之继续发着问,“章教授,从您的研究中您也提出,当债权人的债权很大时,他必然要干预企业。
我们知道,债权和股权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毕竟还是一个19岁的年轻人,这样违背自己阶层说话的举动,其实远远谈不上成熟。”
但是股权和债权二者之间肯定还有区别。
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一种完全的资产经营责任制, 一直都没找到, 所以我推荐这是一种最好的资产经营责任制。在这种资产经营责任制下, 就是硬约束的。
这样贱卖国有资产的行为, 在将来一定会被清算的。
中年人挑了挑眉头,“这么说,你对这孩子不满意?老萧,我可有个女儿,正在读高三,要不……”
我们刚才讲的只是一种极其简化的债务合同,实际的债务合同很复杂,涉及到投资方向,资产重要调整时应向债权人报告,等等。”
孙德斌哈哈大笑起来,“你俩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喜欢胡闹!”
在这种情况下, 国有资产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旱涝保收’的, 有利于国有资产的增值保值。
这就是我强调的,包括之前张春霖教授的一篇文章中提到的,如果不进行深度的改制,我们可能只能在过分的行政干预和内部人控制之间游来荡去, 无法达到真正的默契。”
甚至,吴楚之可以和章教授有来有往的质证,这显然和他们这些学生不在一个维度上面了。
章唯赢淡淡一笑, “把国家资产变成债权,而不是股权, 所有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林一夫嘿嘿直笑,“好吧,他是你萧家的女婿,但是也是我的关门弟子,这没问题吧?”
埋着头略略思索的章唯赢没有注意到,此刻教室后门悄悄的关上了。
而是就事论事的又问了起来,他将问题回归到学术的研讨上面,开始请教着,
还有一种极端的情形就是,当企业的所有资金来源都是负债的话,债权人与股东就没有区别。
而且债务合同中往往都有附加条款, 规定可以将钱用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等等。
可这个学渣不仅能够轻而易举的跟上章唯赢的思路,而且颇有见地的提出了相关的质疑式问题,而不是像他们一样是求教式的提问。
中年男人是有这个底气的,虽然他是燕大的教授,可他自己的地位完全不逊于燕大副校长的萧亚军。
但是在燕大校园里面,你作为学生,回到教室里,则是不折不扣“不学无术、逃课成性”的学渣。
很难相信,坐拥数家上市公司仅净资产便达十来亿的燕大系, 评估价值只有1.5亿。
说道这里时,章唯赢深深的看了吴楚之一眼,他相信吴楚之一定听懂了。
而教室里同学们却都傻眼了。
由不得吴楚之不上钩,对于他而言, 燕大系如同一朵长满倒刺的玫瑰。
想要摘取, 但又担心未来清算的倒刺。
国家作为债权人, 只要企业不破产, 它的收入就是稳定的。国家作为债权人还可以在企业还不起债时对它进行起诉,让它破产,这也是国家作为债权人的一大好处。
看在你是萧家未来女婿的份上,大家伙儿带着你玩一把,你要是坚持正确的评估价值转让,那就别玩了。
你借给我这么多钱,如果我垮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的债权也就收不回来,所以即使我经营不好,你还必须不断地给我支持。
通常我们称这种人叫做别人家的孩子,老大就是这样的人。”
萧亚军则摇头苦笑起来,“你们这是捧杀这孩子了,也太高看他了。
吴楚之与章唯赢有来有往的对话,让这些学霸感到他们这十来年所构建的世界观、价值观,彻底崩塌了。
就连果核的兼职员工们,现在都感到无比的悲哀。
“章教授,那么怎样做才能解决国有企业或者混改企业里‘政企不分’的难题?”
这就让人有点难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