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仍不死心，继续追问道：“请问你知道那家店搬去哪里了吗？” “谢谢。” 一到街上，路蔓蔓便甩开了他的手，说：“算了，随便吃点就行了。” 他不自然地用那只手拿起手机，查了一下那间店的地址。 路蔓蔓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地叫了，见他还坚持，就直接走到旁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份粑粑饼。 顾修远见她回来，便又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去。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晚饭前去食堂的路上，总是忍不住路边小吃摊的诱惑，一定会拖着顾修远的手臂，硬拽着他一起走到小吃摊前面。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拖得长长的。 顾修远每次都会皱着眉，看着递到嘴边的油乎乎的东西，然后不情不愿地咬上一口，仿佛多吃一点都会食物中毒一般。 路蔓蔓收回手臂，看着粑粑上的牙印发呆。 顾修远带着路蔓蔓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五点前赶到了新店门口。 不知怎的，路蔓蔓的心松了一下。 “算了吧，也不是非要吃到这家。” 路蔓蔓已经不是以前的路蔓蔓，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爱来包容顾修远所有的坏脾气。 顾修远站在路蔓蔓面前，盯着她的脸，就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一般。 但顾修远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她变了，她不再停在原地等他了。 顾修远站了片刻，在沉默中坐到了路蔓蔓的身旁。 那是怀旧的颜色。 远处的喧嚣连同古城内的灯光一同亮起。 他的语气中，全然没有了往常的笃定。 顾修远转头望向路蔓蔓，似乎坚持要一个答案。 路蔓蔓将头撇到一边，偷偷用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 还没等顾修远有所反应，她便快速地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 晚上在酒店，顾修远订了酒店特色的牦牛肉火锅。 氛围就像高原上的食物一般，半生不熟的。 他们似乎都意识到，也许这便是终点了吧。 他们之间没有出轨，撕咬，老死不相往来，只不过是不再相爱。这或许是最成人的结局吧。 路蔓蔓裹着一个毯子，把整个人缩在阳台的靠椅上。 顾修远洗完澡后，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在她的旁边。 “修远，谢谢你带我来，我很高兴。” 顾修远看着她的笑脸，怔了怔。 她还没等顾修远拿起酒杯，就自己拿着杯子和放在桌上的红酒杯碰了碰，一口将酒干了下去。 路蔓蔓很快就察觉到，可她却一点也没恼，只是用手指着顾修远的眉头说：“你又皱眉头了。你老是皱眉，为什么还是不会长皱纹。” 路蔓蔓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居然觉得漫天的星空被顾修远装到了他的眼里，连同着自己一起。 顾修远滴酒未沾，可他握住路蔓蔓的手却微微颤抖着。 路蔓蔓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仍自顾自地说着：“其实喜欢你的时候我挺开心的。就算我们哪哪都不合适，可是我喜欢你啊，我愿意为你去做所有的改变。说实在的，你也不用对我感到抱歉。你已经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了。有时候我也想，为什么我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凑合着凑合着，就和你把一辈子都过了去，没有爱也可以。我知道你就是这么一个人，可我年轻，总是不撞南墙不罢休，我以为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 “以前，我觉得爱是削足适履，是血肉模糊。可我现在年纪大了 顾修远看着眼前的路蔓蔓，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